是陳封失察了。程先生胸有丘壑,陳封卻以庸常待之,望先生恕罪。”
程備急忙起身扶起陳封道:“都司不必如此,備為都司長史,只求盡職盡責而已,絕不敢當都司如此大禮。”
陳封道:“青烏之戰在即,程先生必有謀劃,請程先生教我。”
程備扶陳封坐回椅上,自也坐下,道:“我見都司自初到漢中與諸將會商後便再未召集諸將商議戰法,如今明日便要兵進青烏,只怕後日便要開戰,都司仍未徵詢諸將之見,想來已是成竹在胸。備敢請都司先說出心中謀劃,備方能為都司參贊一二。”
陳封道:“不瞞無患,我初到漢中之時,諸將皆說攻青烏唯有強攻一法,我初時不以為然,然幾番思量,終未得良策,說不得便只得強攻了。昔日我軍所患者,青烏左右兩側山上所駐之蜀軍也。我便將兩衛兵馬分駐於兩山之下,將兩山團團圍住,我再以大軍強攻青烏,只要兩山兵馬不能衝擊我軍兩翼,我軍兵多將廣,便定可攻下青烏。至於青烏背後三路援軍,不過接應青烏軍撤軍而已。我拼得些死傷,拼得蜀軍奪路遁去,只要攻下青烏,這一戰便算勝了。只有拿下青烏,我才能集結大軍,兵指利州。無患以為如何?”
程備道:“都司,這法子也並非不可。我以九萬大軍攻青烏區區一萬守軍,只要沒有大的疏漏,攻下青烏當不在話下。但請都司細思,若以此策攻打青烏,死傷在所難免,縱然攻下青烏,若死傷過重,又與當日虎賁諸將所說強攻之法有何不同?都司縱然取勝,在虎賁軍中亦無法令諸將信服。”
陳封道:“我何嘗不知,只是我思來想去,苦無良策。無患既如此說,定是有奇計了?請無患不吝賜教。”
程備道:“兵爭之事,古往今來哪有什麼必勝之奇計,不過行險而已。但我大鄭今以堂堂之師伐蜀,卻行不得險。倘若一著不慎以致兵敗,我大鄭便為天下之笑柄矣。都司的前程便也盡毀於此戰,是以我軍還當以正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