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不可限量,切不可為區區軍功而處險境,此事再從長計議可也。”
裴緒正色道:“都司,裴緒願去,雖有立功之心,卻也是為國家大義。裴緒身受聖上如天隆恩,正愁無以為報,此番若能為取蜀盡一絲綿薄之力,也算不負聖上厚望,縱然裴緒舍了這條性命,也是得其所哉。請都司成全。”
“這”陳封沉吟不語。
程備道:“都司,備想這條計策之時,便已想到裴中書乃是最佳人選,只因種種顧慮,這才作罷。既然裴中書以國為先,不顧個人安危,這等大義凜然,便請都司成全桑鼎拳拳之心。”
陳封看看裴緒,又看看程備,卻仍是猶豫不決,遲疑道:“這事容我再想想。今日且先議到這裡,各自散去罷。”
酉時剛過,中軍帳後帳中已掌上燈燭,陳封、裴緒、程備席地而坐,各自品茗。
陳封放下茶盞,目視裴緒道:“桑鼎,你到軍中一年,我二人相交至深,早已推心置腹,無所不言,今日我便直言不諱了。”
裴緒道:“崇恩兄既視我為自家兄弟,有話便請直言,又有何需避諱?”
陳封道:“無患這條計策確是目下取成都之捷徑,桑鼎亦是最佳人選,我與無患確有心請桑鼎走這一遭。此去夔州桑鼎若能說降樂籍,便是天大功勞,於聖上面前也有顏面,於桑鼎日後前程也是大有助益的。然此去又確是兇險萬分,倘有不測,我陳封擔責事小,卻是誤了兄弟一世。桑鼎,你當真要去麼?”
裴緒道:“崇恩兄,我意已決,定要助兄長速下成都。此去固然有兇險,但樂籍並非魯莽無謀之輩,殺我於他無半分好處,縱然他不願歸降,留我一條性命也為自家留了一條退路,他何樂不為?因此我以為,我此去,必是有驚無險,請兄長放心。”
陳封道:“既如此說,桑鼎是決意要去了,那為兄便只得勞動兄弟辛苦一遭,夔州之事便盡託付與兄弟了。”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