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見麼?”
汪度身子後仰,冷笑道:“非是我汪度畏戰,若冒然出戰,一旦敗陣,河北之地陷於敵手,何人能擔此罪?若雄州落於敵手,雄州百姓又遭屠戮,這便是你梁臨道之願麼?”
梁岐道:“不戰而降,畏敵如虎,何以為將......”
李允再次打斷爭執:“好了,不必再說。此時難以決斷,容我再細思量。崇恩可有話說?”
陳封道:“陳封初來乍到,還不及細思,只聽三位制司之策各有其理,但憑都司決斷便了。”
李允道:“既如此,我等且各安其位。諸位緊守城池,不得懈怠,等我將令便是。散了罷。”
李允似有些不耐,卻還是命親兵送梁岐、孫翊出城。眾人拱手作別,汪度自回軍營去了。
李允叫住陳封道:“崇恩,今日著實辛苦你,我已命人備了飯菜,你吃了飯再回營罷。”
陳封謝了李允,便隨李允到了後堂耳房之中。只見房中小圓桌上早已擺好飯菜,卻是一盆白米飯,一隻熟雞,一碗煮菘菜。
李允道:“我已吃過了,你自吃,我去去就來。”說罷欲出屋。
陳封忙道:“都司,有何差遣便請直言,吃飯確是不急。”
李允笑道:“事再急也要吃飯。”說罷轉身出屋去了。
陳封只得胡亂吃了飯,剛吃完,便有親兵來收去碗筷,上了熱茶。
李允又踅進屋來。二人相對而坐,李允道:“你的信我前日便已收到,我今日命他們來會商,便是為教你知曉他幾個心裡的想頭。諸將無謀,只你可解我心中之憂。”
陳封道:“都司謬讚了,陳封不過行險耳。”
李允長嘆道:“諸將如何不知安肅要緊,孫翼騰、汪百川皆主守,斷燕人歸路,卻無人敢去取安肅。他們也知道若攻下安肅,便可扭轉劣勢,只是安肅難攻,他們只怕攻不下非但無功反受其過。唉,卻無人願為我大鄭江山、百姓行險一試。唯你陳崇恩一人願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