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塵土,再也爬不回馬背。夕陽之下,一人一馬便似乎永遠也不會分開一般。
回到營寨時,太陽還未落山,陳封、程備等五人在轅門外便滾落馬下,癱倒在地上無法起身。當值兵士見了,急忙上前,又喚來人將幾人抬回帳中。眾人急忙請隨軍郎中前來救治,直忙到起更時分才將幾人安頓好。
陳封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天大亮後,睜開眼,見在自己寢帳之中,地下席地坐著一人,卻是楊顯。
楊顯見陳封醒來,急忙起身上前看視,道:“都司醒來了。”
陳封迷濛間欲起身,卻覺身上無處不痠痛,竟無法起來。又覺胸口、腿上幾處被包紮的傷口如撕裂般疼痛。只得又躺好,卻又猛地省悟道:“行梁可回來了?”
楊顯臉色一暗,卻不說話,只從銀瓶中傾出一碗水,用唇試了試,還是溫熱的,便端到榻邊問道:“都司可要喝水?”
陳封點點頭,楊顯一手扶著陳封后背,陳封掙扎著抬起上半身。楊顯將水送到陳封唇邊,陳封大口喝了大半碗,才又重新躺下。
楊顯放回碗,背對著陳封道:“都司放心,都司的傷皆是皮肉之傷,無大礙的,只安心將養幾日便可痊癒了。”
陳封仍想問可有黃梃訊息,卻又不願問出口。便在此時,帳外等候之人似聽到帳中聲音,掀簾進了帳來。卻原來是徐慷、梁岐、文越等六七位將領。
一人穿過眾人走到榻邊坐下,卻是軍中醫官。那郎中伸出一隻手抓住陳封一手,把起脈來。眾人皆都噤聲。只片刻,那郎中站起身施禮道:“都司的傷並不重,只是身子勞乏過度,只將息幾日,再吃幾副藥便可痊癒了。”
陳封點點頭,那郎中便自辭去了。眾人這才七嘴八舌喧嚷開來。陳封皺皺眉頭,卻聽不清他幾人說些什麼。梁岐喝道:“莫要說了,都司有話說。”眾人這才又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