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棋要落在何處,又有何法子反制?我因想著盧太尉如此對我,只怕我爭其都太尉之位而已。然我並無此念,卻到何處去分說?只盼他將都畿兵馬盡換做他自家心腹後,便能放我一條生路。溢之,昔日我征戰沙場之時,縱然兵敗,我也能奮力逃生,然此時,我卻只覺渾身氣力不知該使往何處。心腸百轉,也只落得四個字,無可奈何而已。”說罷又是一聲長嘆。
洪慶見陳封垂著頭,不禁露出一絲冷笑,卻又沉聲道:“崇恩萬萬不可如此消沉,若如此,豈非教他一手遮天了麼?崇恩昔日行徑,斷不是甘心服輸之人,怎的今日卻落得這般模樣?莫說都中還有令弟天璇衛一支兵馬,縱然他將天璇衛也調出梁都,還有我禁衛軍一萬八千天子近衛。若到了與他爭勝之時,這些人便都是崇恩羽翼,看他能將這些人也一併翦除麼?”
陳封抬起頭來,看著洪慶道:“今日能得溢之相助,我便與他鬥上一鬥。他雖是位高權重,然我有洪都知與溢之為援,便也不懼他。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洪慶笑道:“不錯,正該如此。崇恩,當今聖上年老體衰,若鬥倒了盧象山,那一干文臣不值一提,這鄭國朝堂便盡在我兄弟三人手掌之中。崇恩執掌大權,方可為鄭國爭一爭天下。我知道崇恩不知從何處著手,然我愚魯,崇恩心思靈巧百倍於我,我確也無從教崇恩。只我前幾日見著一事,今日說與崇恩,或可從此處著手也未可知。”
陳封見他如此鄭重其事,便覺詫異,道:“敢請溢之賜教。”
洪慶又是一笑,道:“說來也是甚巧,那日我路經盧象山府邸,正見一人從他宅子角門進府。那人穿著家常衣裳,帶著面巾,隻身一人騎一匹軍馬。我因見了那匹馬方才留了心,但因那人帶著面巾,看不清面目,我便住了腳細看。所幸他進門之時剛巧一陣風吹過,將他面巾吹起,我才看清了他面目。”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