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河谷地勢狹窄,我縱有大軍也不能施展。是以要破他營寨,必用火攻。他山上這處營寨,距他中軍大營只一箭之地,我若佔了他這營寨,便可以火箭射他大營。”
秦玉道:“但他山上營寨地勢險峻,又無道路可攻,卻要如何才能佔他營寨?”
徐恆道:“我何必去攻他,只需佔了他營寨便可,璧城莫非忘了他設這營寨是何用處?”
秦玉道:“他設這營寨,是為引我去攻他大營,他好前後夾擊。永業是說要遣一路兵馬引他下山?”
徐恆道:“我若遣兵馬佯攻他大營,他山上兵馬必然下山救援,如此,我輕易便可佔了他營寨。而後我兵馬在山上射出火箭,他大營火起,代軍必亂。前有我兵馬阻截,他只一條退路,然那退路狹窄,哪裡容得他大軍退卻?他便只得跳下汾水逃生。汾水水急,落水這若能逃出十之一二便已是難得,一場大勝豈非唾手可得?”
秦玉沉吟片刻,道:“永業確是妙計。然若如此,我佯攻兵馬必然身陷重圍,只怕難以全身而退。這路兵馬不退,山上如何能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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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恆點頭道:“這路兵馬死傷必重,然若為大破敵軍,卻也不得不為之。璧城放心,待代軍山上兵馬下山後,我再遣一路兵馬去接應,待兩軍退了出來,我再封住谷口,代軍便無路可進了。那時山上放箭,代軍猝不及防之下,軍心必亂,我再揮兵殺入谷內,代軍必敗。”
秦玉道:“代軍有心引我入彀,他如何肯輕易放我撤兵?縱有兵馬接應,要想退出,也是千難萬難。”
徐恆道:“璧城,我軍素來操練勤苦,又身經百戰,我左驍衛眾將士實勝於代軍十倍、百倍,若不用在此處,更待何時?代軍兵馬倍於我時,尚不能勝我,何況兩軍兵馬相當,又何懼他之有?”
秦玉猶豫片刻,轉向張先諸人道:“你等以為徐先生這計策如何?”
張先等人都道:“先生這條計策絕妙,若能勝過代人,我等縱死亦不辭。請制司不必遲疑,下令便是。”
徐恆見秦玉仍舊難決,又道:“璧城,怨不得你遲疑,我這計策雖能必勝代軍,卻也有一樣難處,請璧城留意。”
秦玉道:“是何難處?”
徐恆道:“璧城須知,如今我鄭國大戰初歇,西蜀、隴右兩場大戰,雖皆是我鄭國得勝,卻也耗費了國家多少錢糧。雖說得了巴蜀膏腴之地,卻畢竟錢糧還未收繳到國庫之中。朝廷勢必不願再啟戰端。”
秦玉點點頭,卻未言聲。他離都之時,政事堂幾位宰輔言辭之中已有這意思,他適才猶豫不決,也是顧慮於此。只是戰事牽扯政事,卻是不便與張先等武將言明瞭。
:()興亡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