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說,他只是油鹽不浸。我是沒有力氣與他爭了。”
方旭道:“有何事你要與他爭?便爭也是白費氣力。”
袁端道:“方公在家養病,原本不知......”說著便將御史上疏參劾李允之事原原本本說了,又道:“我這要他命御史撤下奏疏,他卻如何也不聽從。我本不願放他走,他見方公你進院,這才藉機走了。這老漢雖是橫直,卻也有滑溜之處。”
方旭聽得已是笑了,道:“宜直,非是我翻舊賬,當日你若依我懲處諫官姚禮,只怕便無今日之事了。”
袁端笑道:“方公說的是,是我太過執拗了。當日若是拼得惹起一場風波,便少了日後多少事。即便謹小慎微,也還是使得徐少保辭了官,使我大鄭少一柱石,此皆我之過也。”
方旭道:“過去之事,不提也罷,日後你我二人還當齊心才是。古人講‘將相和,國家興’,若是你我二相尚且不齊心,國家又如何興盛?”
袁端道:“正是如此。方公既病體痊癒,日後政事堂自是以方公馬首是瞻。袁端願輔助方公,興我大鄭。”
方旭滿意地點點頭。窗外一陣涼風襲來,抬頭望去,一團烏雲飄來,遮住了日頭。風雨欲來了。
五月二十七,一夜小雨過後,天氣涼爽許多,不再燥熱難耐。昨日將幾份彈劾奏疏駁回之後,今日已無御史為邊將之事上疏,其他衙門與邊疆戰事相關的奏疏也只有三份,連在左掖門外等候的各官員也皆已散去。袁端心中得意,知是郭信下了大力氣,卻不肯表露出來,只淡淡對崔言道:“這三份也一併駁回了。”
方旭看了袁端一眼,心知昨日他並未說實話,卻也並不在意,箭在弦上,無論如何都不得不發了。這事雖壓了下來,訊息卻傳了出去。旬日之間,必定傳遍鄭國。起事時機已到,只要事成,定然天下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