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諉過於江風你?可惜今日在座之人便有五位你麾下統制參與此戰。你麾下兵馬兩萬餘人如今回營也已有十之八九,這許多人,難道都能為你於江風遮掩麼?”說到後來,他臉上已變了顏色。
於介臉上也已變了顏色,倏地站起道:“陳都司,你這是何意?”
天下之事,或朝堂,或軍中,皆是瞞上不瞞下,軍中這等事更是尋常。以往有這等事,只尋個過由,推諉了事,上司也便包容了,也更能與部將結為一體。那許多心腹舊將,便多是這般來的。是以於介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今日陳封說要追戰敗之責,他才有些許慌張。但說完戰事經過之後,他自覺這事編得甚是圓滿,陳封也必能包容、遮掩,日後便多為陳封效命也就是了。哪知陳封竟說出這番話來,他又如何能不心驚。
陳封冷冷看著於介,卻對程備道:“程長史,於制司問我是何意,你代我回復於制司這問話。”
程備站起身來道:“遵都司令。”轉頭對於介道:“於制司,你這番話有許多不實之處。大軍因你兵敗,你非但不思悔改,反欲諉過於上憲都司,如此喪心病狂之徒,我也是前所未見。這也正是陳都司之意。”
於介轉頭對著程備,鬚髮怒張,大吼道:“程無患,你敢如此與我說話?”
程備仍是不動聲色道:“於制司,你莫不是跋扈慣了?你要我如何與你說話?以官階論,你是正五品,我是從五品,你未必比我高到哪裡去,你要我如何與你說話?以軍職論,你是一衛主將,我卻是全軍長史,你莫非還要高過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