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一臉懷念地看著眼前這幕考前“再抱一次佛腳”的複習場景時,突然,一道特別尖銳刺耳,且帶上了濃濃譏誚和嘲弄情緒的話語出現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喲,讓我瞅瞅,這是誰啊?”
旁邊那位穿淡米分色連衣裙,頭上撐著一把米分色小碎花遮陽傘的女孩子也尖銳地抨擊道:“唉呀,你還這麼年輕,記性怎麼就這樣差了!這不就是那位曾經跟我們校草告白,並且大聲威脅我們校草說,如果不接受她的告白,她就去自殺的那位痴情小女子嘛!”
“問世間情為何為,直教人生死相許!”第三個出聲的女孩子,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下面一條超短的熱褲,將自己那身足可以和外國人妣美的白皙面板暴露無遺,歪斜著扎著腦袋旁的長髮隨著她偏頭的動作而晃悠個不停:“我從沒有想要過獨佔校草的愛情,我只想能夠在校草身邊,做一隻隨時都能看見校草,想起來的時候給予一些安慰和關心,沒想起來的時候就能直接無視,絕對不會主動打擾到校草生活學習的小貓小狗就行了。”
“嘔……這樣噁心的話,也只有我們的‘痴情小女子’才能說得出來!”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的‘痴情小女子’是擺出這樣一幅淚滿朦朧的求憐愛的模樣的……”
話落,這位米分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就將手裡的遮陽傘遞到第一個說話的,身穿淡綠色綴荷葉邊的女孩子手裡,然後,特意眨了眨那雙本就特別大的杏眼,再微微偏頭,嘴唇微微蠕動著,雙手則放在胸口,一幅偶像劇裡少女跟高年級學長告白的期盼中混合著淡淡希翼,深愛中混合著淡淡哀傷的模樣。
白色T恤的女孩子補充道:“所以,我們的‘痴情小女子’,不對,‘痴情小錨小狗’才會在得知校草參加了M市中學實驗班的入學考試的時候,千里迢迢地趕往M市,不顧自己那在靈興鎮小學中等偏下的成績,不顧自己將落榜被打臉的慘況,也要賭上自己的未來,只為了能在校草身旁繼續當一隻小貓小狗!這樣偉大的愛情,我們又怎麼能不給予祝福呢!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祝福什麼啊?!”淡綠色綴荷葉邊連衣裙的女孩子一臉不屑地瞅著雲彩霞,雖然心裡覺得雲彩霞這幅平淡得彷彿沒有聽到她們譏誚嘲弄話語,更沒有因此而羞愧得滿臉通紅,從而急忙地奔跑著離開M市中學,不敢再繼續參加M市中學實驗班入學招考的安靜得模樣,給予她一種雲彩霞將她們當成了馬戲團裡的小丑般的感覺,但,很快,她就將這樣的詭異感覺拋到一邊去了。
她們跟雲彩霞做了整整六年的同學,又不是那些第一次見到雲彩霞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雲彩霞性子裡的孤僻,和一天下來說出來的話不超過十句,像極了電視劇裡演的自閉症患者的情況?
若不是顧及雲建軍的靈興鎮派出所所長的身份,若不是顧及今天是校草參加M市中學入學招考,而她們這些陪伴校草來考試的後衛團,不敢在M市中學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事,以避免將事情鬧大了後牽連到校草身上,從而令成績優異得令人仰望的校草無緣M市中學,她們又怎麼可能不點名道姓地譏誚一番?早就圍到雲彩霞面前,讓雲彩霞深切地體會一把“覬覦”校草的“飯可以亂吃,話萬萬不能亂說”的“花兒為什麼會那樣紅”的有苦卻說不出來的獨特體驗!
“宿主,你就這樣看著她們造謠,不加予分辨?”系統不甘寂寞地插話了,事實上,對於雲彩霞的忍讓功力竟然好到這種程度,它也覺得挺納悶的。畢竟,自從雲彩霞成為老闆眼裡的紅人以後,就再也沒有受到過這類的“侮辱”了。
雲彩霞笑了笑:“嗯,系統,你不覺得,看戲,其實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嗎?尤其是在這樣緊張的考試氛圍裡,能有人願意充當小丑的角色,特意跑到我面前來演一出逗樂的戲,其實,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