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你的長輩!”
“兒子明白!”王恆之自知失言,愧疚的低下頭,自從得知陶若被送走,他對這個家帶著敵視的心。
“明白就好,書中自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若娘是好,可她不是你的顏如玉,你現在貪戀她的美好,等你年長了發現你想要的並不是她。”王恆之聽著沉默,王老爺以為他進去了,繼續說“男子要以仕途為重,要有抱負,有才學,要為國家效力,鞠躬盡瘁,而不是隻顧憐香惜玉。”
“爹是過來人,爹比你看得清,好好的看書,一定要為王家奪得榮耀。”王老爺拍了拍兒子的手臂,道“出去吧,別看得太晚了!”
王恆之一聲不吭,拱手離開。
看著他心灰意冷的背影,王老爺嘆了口氣,等王夫人從孃家回來,兩人躺在床上,他想起了王恆之的背影,突然說“恆之若是堅持,若娘不能是正室,就把她受為偏房吧!”
“不行!”王夫人聽著激動的坐起身,道“她若是進門了,清霞怎麼辦?以恆之那個死心眼的性子,他認定了若娘,還會把清霞放在心上,她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
“哪有那麼嚴重,難道你要看著恆之垮了?”王老爺生氣道。
見狀,王夫人放軟了身段,道“老爺放心,恆之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怎麼會不心疼,兩人中只能選一個,既然選定了是清霞,若娘就必須得另嫁他人,過幾日錢家的人不是要上門拜訪嗎?”
“你說錢生?”黑暗中,王老爺皺了皺眉,說“錢生看著倒也老實。”
“不是他還能是誰,老爺不是欠著他們錢家一個人情,錢夫人年前明裡暗裡都說了,錢生以後在金陵做官,說是到了娶妻的年紀了還空著,可不就是盯著王家的姑娘,文瑜可不是嫁小吏的命,老爺可掂量著。”
王老爺當然也捨不得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小吏,他說“這事情你看著辦吧!孩子們的親事可不是你這個做孃的做主的。”
沒幾日,錢夫人帶著兒子錢生上門拜訪,為了能讓錢生做個京官,錢夫人可是把嫁妝都拿出來用了,錢生也不過是個七品小吏而已。
錢夫人打著好算盤,想著去了王家的小姐,掛著姻親,王家怎麼說也得幫襯著她的兒子一番,如此她的兒子就可以做大官了。
王夫人客氣的接待了錢夫人和錢生,她讓婢女跟文瑜知會過了,讓她沒事不要來主院,以免被錢夫人看見了惦記上,雖然她已經在惦記了。
對於錢夫人的試探,王夫人四兩撥千斤的擋了回去,神色不變的和她閒話家長,餘光打量看似老實的人,王夫人也算是有眼色的人,瞧著他面相老實,一雙眼睛可不老實,失禮的打量著她這個主院。
文瑜沒去主院,想著她大哥便去了恆園。
王恆之正在作畫,想畫出陶若的身影,可他畫了無數張,越想她的臉越模糊,他嚇得以為自己忘了她,驚慌不已,氣惱的抓著畫紙拼命的揉著,為自己的無能,他氣憤不已。
房門驀然被敲響,王恆之偏頭看去,福喜在門外道“大公子,三小姐來了!”
吸了口氣,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開啟門出去“打掃一下吧!”
福喜看著地上一個一個被他家主子捏的皺巴巴的畫紙,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收拾時他忍不住好奇的開啟來看了看,是一個女子的身影,面容白茫茫一片,單看身影就能看出是誰。福喜重重的嘆了口氣,收拾好畫紙。
文瑜看見他大哥瘦了一圈,心裡難受,道“沒什麼事就過來瞧瞧了,大哥在看書嗎?”
“嗯!”王恆之看了文瑜一眼,心中酸楚,想著陶若不知道在哪,他更傷心了,說“天冷,沒事就回去吧!”
“是!”文瑜看著她大哥,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站了一會兒默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