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衛都頭那裡熱熱鬧鬧,我卻冷冷清清,瞧著讓人不是滋味呀!”
葉連翹對他笑了一下,便聽得那家人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胖乎乎男人敞著喉嚨道:“昨兒真全虧了您啦!我原是在府城做買賣的,家也安在了此地,此番是聽說故鄉的老孃身子不好,這才攜家帶口地往回趕,怎料想竟出了這檔子事?哎呦,您是不曉得,那夥子惡人,喊打喊殺地便衝將過來,唬得我心都要從腔子裡跳出來,六神無主啦!若不是得您提醒那一句,叫我們躲在車中,保不齊我們還真就會貿貿然地下車!您是救了我全家老小‘性’命的大恩人吶!”
這話自然是對著衛策說的。
衛策伏趴在榻上,被他們吵鬧得眉頭早皺成一團。他原本就不愛與人敷衍,聽了男人的話,也不過微微牽扯了一下嘴角。壓根兒沒搭腔。
丟了命的三個捕快並不是清南縣人,之前同他也並不相識。但無論如何,眼睜睜看著三個活生生的人。頃刻間便在自己面前氣息全無,這決計不會令人心中好受。
男人免不得有點尷尬。伸手‘摸’了‘摸’下巴上幾根鬚,搭訕著又道:“昨兒事態緊急,也沒瞧清您的樣貌,今日才發現,竟是這樣一位後生英雄!當時我便瞧見您好似受了不輕的傷,喏,趕忙巴巴兒地踅‘摸’了些‘藥’來,不是我誇口。管用著吶!”
一面說,一面便從身後人手中接過幾個紮紮實實的‘藥’包,獻寶似的給衛策看。
“這‘藥’是專治外傷的,不消吃下去,只用溫水調了敷在傷處就行,能消腫止痛,用過的人,個個兒都豎大拇指的!”
他帶著兩份微妙的炫耀之意,嘿嘿道:“這‘藥’在府城裡也沒得賣,我‘花’了老大功夫。才‘弄’來這幾包,恩公您趕緊給用上,準沒錯兒!”
他身畔。頭先兒那第一個認出來衛策的姑娘便甜甜衝衛策一笑:“是啊,真盼著你這傷能快些好,你為了我們一家受這病痛之苦,我……我和我爹我娘,心裡都過意不去。”
宋捕快是個好事兒的,見那姑娘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心下便覺好笑,直拿手肘去捅葉連翹,吱吱噥噥說些調侃的話。
葉連翹瞪他一眼。只作沒聽見:“想來你也該吃‘藥’了吧?我去瞧瞧,若煎好了。便給你端來。”
說罷果然要轉身出‘門’。
孰料那一家子人,正正好聽見了她說話。這才想起屋子裡還有另外一位傷員,中年男人轉頭往這便張望了一下,便將隨身帶來的另外兩包‘藥’捧了過來,往宋捕快跟前一送。
“怠慢了,怠慢了。”他打著哈哈道,“這位捕快爺,敢是折了骨頭?喙,虧我想得周到,那便非用這個不可啊!這兩包乃是曬乾的猢猻姜,外敷內服都使得,專治筋骨折損,還能止痛補血,可不正對了您的症?我打包票,您用了這個之後,不出一個月便健步如飛呀!”
宋捕快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挑眉道:“果真?那我可得試試!”
葉連翹原本已走到‘門’口了,耳朵裡忽聞那男人的話,眉頭便皺了一下,停住腳步,稍作猶豫,終究是走了回來。
“猢猻姜?”
她低頭看那男人手中的‘藥’包:“可否給我瞧瞧?”
男人大大咧咧的,二話不說,拆開紙包遞了來。
葉連翹便將那曬乾之後切成片狀的‘藥’材拈起送到鼻間嗅了嗅,然後立刻搖了搖頭:“這所謂的猢猻姜,便是骨碎補吧?這‘藥’的確是補骨良‘藥’,但現下宋大哥你卻還用不得。”
說著,心中一動,偏頭看了看衛策那邊,抬腳走過去,將男人方才擱下的那一包“消腫止痛的好‘藥’”也拿了起來,依葫蘆畫瓢,開啟細細辨認,半晌,沉聲道:“這個現在也不能用。”
那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