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為何突然……
“他們怎麼沒和我說?”她皺著眉,心下只覺不可思議。
“為啥要和你說?”小丁香比她更莫名,看白痴一樣瞟她一眼。
……啊,也對哦……
葉連翹忍不住抿‘唇’譏誚地笑了一下。
她真是想太多了,這年代的婚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這當兒‘女’的,哪有說話的份兒?別說是她了,就連葉冬葵,葉謙與秦氏兩個也不曾同他明言不是?
只不過嘛,就算是這樣,事情也來得太突然了……
她低頭琢磨了片刻,牽著小丁香走到松年堂‘門’口,‘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這事兒我知道了,謝謝你來告訴我,不過我想你還是快點回去,時間太長,一來爹和秦姨會擔心,二來,若惹得他們生疑就更不好了。”
這叫什麼?此事明明是她的終身大事,她理所應當知曉的,眼下卻‘弄’得像做賊!
“嗯,我也是想快點來跟你講了就好回去,還要去買松子糖。”
小丁香乖巧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二姐你不高興了吧?”
“沒事兒。”
葉連翹勉強衝她一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心裡有數了,你這就趕緊回醫館吧,路上當心。”
小丁香答應一聲,拉了拉她的手,抬腳跑了出去。
過了未時,那脫髮的男人照舊來松年堂搽‘藥’,葉連翹請小鐵領了他去隔壁的空房,自己又去制‘藥’房裡搗騰了一會子‘藥’材,見手頭暫且無事,便在小書房屏風後頭的彌勒榻上坐了,悶著頭琢磨那事兒。
這段時間,葉謙一直不搭理她,卻暗地裡請媒人給她張羅說親的事,怎麼看也覺得跟她擅自陪著萬氏去府城有關。
說來說去,還是怕她和衛策兩個有些首尾吧?當捕快的平日裡威風八面,誰見了心中都犯怵,無不戰戰兢兢畢恭畢敬,然實際上在眾人心裡,這一行卻是“賤業”,上不得檯面的,難怪葉謙同秦氏都如此避之不及!
她心裡忽然生出些厭煩的情緒來。
不單單是為了葉謙同秦氏此番的所作所為。
身為‘女’子,在大齊朝,也實在是不易了。
明明是靠著自己的手藝和本事掙錢謀生,在外人看來卻是拋頭‘露’面,連同為‘女’子的都瞧她不起;
替人家鋪子裡做事,主人家要召喚,哪怕她心裡再不情願,也不能說個“不”字,除了巴巴兒地趕去,再沒有其他辦法;
但凡與一個男人走得近了些,興許還沒做出甚麼出格的事兒呢,當爹的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推出去,覓個婆家嫁了省心……
呵,她還真就只是一盆水,誰都能端起來,想往哪潑就往哪潑!
更重要的是,葉謙和秦氏替她張羅這個乃是“理所應當”,她有什麼資格跳到跟前去同人家據理力爭?
哼,壓根兒就沒她說話的地兒!
她也明白來了這地界兒,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由不得她一個小‘女’子說了算,可……
真煩死了!
一陣趿拉趿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自‘藥’鋪的大堂裡,一徑進入了裡邊兒的小書房,夾雜著幾個‘女’人的說笑聲,聽上去嗓音有點熟悉。
葉連翹躲在屏風後頭懶怠動換,不多時,元冬便跑了進來,笑道:“葉姑娘,何夫人來了,說是要買幾樣秋天裡使的膏子,讓你……”
看吧,連想清靜一會兒都難!
“我就來。”
葉連翹應了一聲,隨著她,強打起‘精’神,隨著她抬腳走了出去。
……
話分兩頭,卻說府城那邊,衛策留在府衙臨時闢出來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