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搭把手。否則,我又沒有松年堂的鑰匙,怎會獨個兒留在這裡?”
說著,又仿似自言自語道:“說來也巧,有好幾次,我在鋪子上多留一會兒,四公子您正好就來了。”
蘇時煥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只當是沒聽到,並未接她的話茬,頓了頓,道:“不知家母找葉姑娘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
葉連翹便也跟著轉了話題:“大夫人是您的母親,想來您不會不知道,每年入秋,大夫人身體總會有些不妥,免不得要開些藥來吃。她不是正在用我制的面脂和頭油嗎?害怕當中藥材會互相起衝突,便讓我過去幫著看看,畢竟,那護膚品的原料和藥性,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唔。”
蘇時煥頷首應了一聲,衝她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只為了這點子事,就讓葉姑娘你奔波一趟,給你添麻煩了。”
若是頭一回與他相識,葉連翹大概會相信,他這話只是單純地在表達過意不去之情,然日子長了,她也漸漸摸著門道兒,曉得這蘇家這大門大戶裡的人將話都喜歡兜圈子。
他這話,分明還有另一層試探的意思。
她沒心思與他打馬虎眼,心道反正你們這掛名兒母子之間的矛盾,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本姑娘只管有什麼說什麼,於是抬頭坦然道:“也不單單是為了這個,大夫人還將春天裡,您讓我哥替她打造的那個妝奩匣子拿了出來,把裡面的那個小香袋交給了我。”
…“香袋?”
蘇時煥似乎很意外,略略一挑眉:“那香袋又怎麼了?莫非家母覺得有不妥?”
“我哪裡知道大夫人的意思?”
葉連翹搖了搖頭:“不過,她讓我將那香袋裡的各種材料都分揀出來,好生辨認清楚,然後再一一地說給她聽。”
“那香袋……”
蘇時煥無意識地用手指在桌上輕輕磕打,模樣好像是在回憶:“那香袋是我親手配的笑蘭香,加加減減,用了總有近二十味料,若我沒記錯,有好幾種,葉姑娘你的美容養顏買賣裡都並不常用。家母讓你分辨,只怕給你出了個難題吧?”
“被您給說中了。”
葉連翹有點無奈地笑了起來,搖搖頭:“我花了足足一天一夜的工夫,翻了好幾本書,隨我一塊兒去的平安也幫了不少忙,這才辨認清楚,勉勉強強,算是能給大夫人交差了。我也曉得那配方喚作笑蘭香,清馥微甜,真真兒很好聞。”
“是,剛將那香袋調配出時,我對那香氣也很滿意,不成想,母親卻……”
蘇時煥唇邊浮現出一抹苦笑,抬了抬眼皮,向葉連翹面上一掃。
“既如此,葉姑娘可曾發覺那香袋有不妥?”
別逗了您哎!
葉連翹只能在心裡偷偷翻白眼。
那香袋是您親手調配的,誰能比您更清楚它的情況?您自小飽讀醫藥書,這還用得著問我?
“四公子覺得那香袋會有不妥嗎?”
她不動聲色,將問題又還了回去。
“不瞞葉姑娘說,那香袋委實算是我的心血,為了它,我且琢磨了不少時候。”
蘇時煥正色道:“葉姑娘莫覺得我誇海口,我也算讀過幾本書,那笑蘭香中的其他各種藥材、配料,我都有自信,絕不可能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害,唯獨當中有一粒砒石,是為了使那妝奩匣子保持乾燥、防止蟲蛀而放置的,那東西有大毒,但只要不把香袋開啟,與其直接觸碰,就並不會出現紕漏。”
這……算是坦率嗎?
至少在葉連翹看來,得打個問號。
將一件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大大方方說出來,這叫做坦率,但那香袋,已經被葉連翹親手開啟驗看過,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