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甚整潔。衣襬處也不知從哪兒蹭了塊汙漬。搭配上他那一張冷涔涔中透著點混不吝的臉,他整個人分明就是“生人勿近”四個字的最完美化身。
可是啊可是,饒是如此。至少在葉連翹看來,衛策與蘇時煥相對而立,氣勢並未落了下乘——又或者應該說,這個黑麵神不管跟誰站在一起。都是永遠不會輸的。
也真是神奇啊……葉連翹在心裡叨咕了一句,臉上雖有兩分不情不願。卻也沒拂了衛策的好意,往他肩後躲了躲,果然馬上就覺得那冷風被擋掉大半。
蘇時煥將他二人這番動作盡皆收入眼底,唇角微微往上一勾。望向衛策道:“即將過年,衛都頭現下怕是忙得很吧?多虧你們這些捕快整年辛苦,清南縣的老百姓才能平平安安。倒真該多謝你才是。”
“客氣了。”
衛策面上帶著慣來那種不耐煩的神氣,寒浸浸道:“這話蘇四公子該去同清南縣的捕快們說。我如今卻是已不在這裡了。”
“哦?”
蘇時煥彷彿很好奇似的,偏頭看向葉連翹。
葉連翹心道人就在你面前你問我幹嘛?倒是沒耽擱,點了點頭:“唔,衛都頭現下是府衙的人,今日是回來……呃,探親的。”
“原來是這樣。”蘇時煥笑著點了點頭,“那麼衛都頭真可稱得上是平步青雲了。我雖未入仕,卻也曉得千江府衙不是人人都去得的,想必衛都頭本領卓絕,將來定然會做出一番大事業。”
“蘇四公子說笑了。”
衛策抬了抬眼皮:“不過是個捕快而已,哪裡就能稱得上‘平步青雲’?混口飯吃罷了。”
話雖這樣說,語氣裡卻是半點自謙的意思都沒有。
“衛都頭太謙虛了。”蘇時煥客客氣氣道,“捕快或許位不高,卻是實打實地護一城百姓安寧,我的父母家人都在府城,說不定將來,還要請衛都頭多幫忙。”
他二人站得很近,可對話間卻像隔著十萬八千里,葉連翹聽得背上直起雞皮疙瘩,哪裡還能忍?忙衝蘇時煥搭訕笑了一下,然後扯了扯衛策的袖口,道“借一步說話”,將他拽去一旁。
“時辰差不多,我得進去做事了。”她把手裡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又丟還給衛策,甩著手抱怨,“沉死了!”
衛策立馬就聽出區別來。
在蘇時煥面前,葉連翹一直禮數十足,規規矩矩地說話,然而衝著他,她卻時不時地會小性兒一把,這個發現,讓他心裡頓時就覺得舒坦了。
小姑娘或許對他也不見得熱情,可那得看跟誰比。若真要說起來,這世上與葉連翹最親近的男人,便非葉冬葵莫屬了,可難不成他願意像葉冬葵似的當她親哥?簡直是開玩笑!
至少她肯嫁給他,那麼他們便有一輩子的時光,所有的事都可以慢慢來。
想到這裡,他神色便好看不少,低頭瞟了瞟葉連翹的手,思及她成天搗騰美容養顏,細皮嫩肉的,便低聲道:“勒出紅痕了?我瞧瞧。”
“瞧什麼瞧?”
葉連翹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眼刀,也小聲道:“我是想問你,是不是等會兒你把年禮給我爹送去之後,就要回府城了?”
衛策心頭愈發熨帖:“你也知衙門裡功夫多,我不好老耽擱——不過你若……”
他本來想說“你若捨不得我走,我便多留一日也無妨”,到底是沒能說出口,轉而道:“你若是還找我有事,我明天一早趕回去也沒甚緊要。”
“我找你沒事兒。”
誰想葉連翹卻是半點面子不給,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我的意思,假使你不趕時間,倒不如去同我哥見見。他成日家唸叨你,絮絮叨叨的說你不顧兄弟情,一點兒也不掛念他,我看他都快成個怨婦了!正好這一向為了他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