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爐上面燃著香,青色的煙霧往夏言蹊飄去,往夏言蹊的七竅鑽去。
閆璟直嘆氣,要是今天有命回去,他一定要去找掌門師叔懺悔,他不應該偷偷地在他茶水裡面放鹽。
這些念頭不過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啪嗒”幾聲銅錢落地的聲音,桃木劍劃過手心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血跡順著引雷符上的符咒流下去,引得上面的字閃閃發光。
就算老者的精力全都在夏言蹊身上,這如此大的動靜也讓他不得不分神看過來,當他見到緩緩騰空的符咒時也不免大驚失色。
“兀那小子,你要做什麼?!”
閆璟充耳不聞,雙手快速結印。
“五雷神咒,聽我號令,斬斷妖佞,護佑蒼生。”
他越念越吃力,速度也愈發慢了,到最後耳朵鼻腔裡竟是流出血水來。
當他喝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符咒金光大作,天上閃電如銀鞭伴隨著雷聲在雲裡若隱若現。
老者慌忙將鼎爐收回放到頭頂,以期避開即將而來的雷劈。
他修的是邪術,自然首當其衝要承受大部分的雷威,他也沒想到閆璟這麼瘋,居然不顧自身的死活也要將雷引下來阻止他。
閆璟渾身力道用盡,狼狽地癱坐在地上,他看了看仍舊沒有反應的夏言蹊,又抬頭看著天上。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引雷符居然就成功了,雖然是用了血咒,想來以後若是在九泉之下迎來師父和掌門師叔,他也有了驕傲的資本。
雷鳴電閃,猶如驚蟄時分。
在雷聲無盡的怒吼中,閆璟隱隱聽到一聲清越的龍吟,他側耳細聽發現不是錯覺便慌忙站起來往京城方向看去,只見京城方向層層疊疊的雲裡面確實有絲絲金光閃爍。
壯年男人聲聲哀嚎,無數的陰魂從他的腿上破裂而出往老者的鼎爐飄去。
老者自顧尚且不暇,乾脆盤膝坐下,將壯年男人拉過來擋在自己面前,將鼎爐立在男人頭上妄圖瞞天過海。
龍吟聲漸近,夏言蹊身上的陰氣全部散盡,她眨了一下眼睛,清醒過來。
“噼嚓”一聲雷打在壯年男人頭上,將他頭上的鼎爐劈成兩半,裡面的陰魂來不及躲避就已經灰飛煙滅。
還沒等夏言蹊反應過來,又一道雷劈下來,卻是閃過男人劈在老者身上,老者慘叫一聲,身上肌膚寸寸裂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烤肉的香味來。
閆璟數了數,忍不住自誇起來,“三道雷,我還是挺厲害的。”
第三道雷在雲層裡翻滾著蓄勢待發,久久沒有劈下來,閆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天空,不知道是雷先劈下來還是龍吟先至。
“吼~”龍吟咆哮著,雲層裡一條金色小龍若隱若現,氣勢卻絕不輸於雷電。
再一次龍吟之後,雷聲閃電漸弱,慢慢散去,雲裡的金色小龍也消失不見。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天上星月輝映,不遠處的草叢裡偶爾傳來一聲蟲鳴。
閆璟強撐起一口氣走向老者,老者已經奄奄一息,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他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向夏言蹊,吐出一口血笑道,“耿旭啊耿旭,原來終究是你更勝一籌。”說罷便氣絕而亡。
壯年男人躲過雷擊,倒是因禍得福,身上一眾詭異之處全都消失不見,他茫然地坐在那裡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言蹊聽老者提及耿旭,便問閆璟,“方才是怎麼一回事?”
閆璟低頭看著手掌心上的劍痕嘆氣道:“這裡是京郊,京城有龍脈護佑,我們動靜太大,它擔心我們破壞這裡的風水,就出手了,說來也是我們好運,若不然我們真就沒命了。”
夏言蹊似懂非懂,她看著比她更懵懂的壯年男人,低聲問閆璟:“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