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旭手中提著一個木桶,正在藥田中檢查漏網的水望草,每當遇到沒有被澆灌到的水望草,他都會細心的手動為其澆灌,陣法雖然範圍很大,但卻無法做到雨露均霑。 “褚旭,有外門弟子在谷口找你。”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遠處傳來,正是谷口值守之人的聲音。 聽到有外門弟子找自己,褚旭握著瓜瓢的手微微一頓,心中卻道:“終於來了。” 褚旭這段時間已經連殺五人,他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間將所有人都殺掉,但他不會讓那些人輕易的死去。 他要讓那些人看著身邊人一個一個的死去,讓他們感受到無盡的恐懼。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殺了那麼多人,宗門遲遲沒有人來調查自己。 他藉著木桶中水面的倒影,他整理著自己的表情,他不擅長演戲,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鍛鍊面部肌肉,讓自己保持一個冷靜如常的表情。 走出藥園,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人,只是那人的背影有一種熟悉感。 “這位師兄,不知找在下何事?” 褚旭連忙走過去,朝著那人的背影抱了抱拳,表情平靜,聲音無波。 “褚旭,你可知罪!” 那人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沙啞,同時伴隨一股凝氣期的靈威釋放出來,褚旭頓時有一種無力感,肩膀上好像壓著千斤巨石。 “在下……何罪之有。” 褚旭咬著牙,硬挺著那股巨力,雙腿已經有些微微顫抖了。 然而下一刻,那靈壓頓時消散一空,面前的背影也緩緩轉過身,同時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響起:“他呶呶的小娘皮,你我一同入門,你竟不去外門看我,其罪當誅。” “是你!姜……師兄。” 褚旭剛要脫口叫出姜胖子,但立刻就想到了對方的身份,連忙改了口,表情依舊是平靜如水,這麼多天的臉部肌肉練習還是有成果的。 姜守財咧嘴一笑,一副自來熟的走上前,捶了褚旭的肩頭一下,嗔怪道:“有點生分了啊,叫我姜胖子就挺好,咱們之間的情誼可要比其他人深厚,你這麼叫我就有點見外了,我這心可是被你傷透了。” 和你很熟嗎? 這是褚旭此時內心的想法,他與姜守財雖然是一同進入宗門的,即便是在那支飛筆之上,一路上也都是姜守財在絮叨,褚旭並沒有接話,怎麼想兩人好像都不熟啊,可看著姜胖子的模樣,好像遇到了家鄉老友一般。 “找我何事?” 褚旭面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的開口再次問道,聲音平靜的讓人感到一絲拒意。 姜守財人畜無害的擺了擺手,隨口應道:“也沒啥事,雜役院出了點事,我是跟著石師兄來調查的,聽說你被安排到了藥園,這才來找你敘敘舊。” 褚旭心中一動,並沒有接話,只是那麼平靜的看著姜守財。 看到褚旭不語,姜守財不由得暗歎一聲,眼前之人與半個多月前截然不同了,半個月前的褚旭給他的感覺還有些青澀,對未知的事物有好奇,得知自己資質不好有失落。 可……眼前的少年卻表現的如此老練,喜怒不形於色,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錯覺。 “小旭子,不管那事是不是你做的,按兵不動是為上策,莫要被人守株待兔。” 姜守財出乎意外的一臉凝重,聲音也壓的很低,在與褚旭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立刻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大笑道:“哈哈,小旭子,你倒是愜意無邊啊,我為了一個殺人兇手四處奔波,你卻能窩在這裡修身養性。” 在聽到姜守財前一句話時,褚旭的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縮,腦中千思百轉,可聽到姜守財最後一句話時,他心中不禁有一股暖意流過,當然,他的表情依舊那麼平靜。 褚旭不是傻子,姜守財那先抑後揚的舉動,讓褚旭知道他姜守財是他的朋友。 知道姜守財在演戲,他也不點破,隨著他話接了下去。 “我靈根資質太差,只能窩在這裡澆花種草,倒是姜師兄精進飛速,沒想到一別半月有餘,修為已經達到了凝氣期。”褚旭無悲無喜,雖然說著自嘲的話,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自卑。 姜守財聞言哈哈一笑,朝著褚旭眨了眨眼道:“不要老呆在這裡,哪天也去外門看看我。” “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