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撕了陳芸。
初月還想再勸勸老太太,給老太太一顆定心丸,可是剛欲開口,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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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這一昏倒,著實把老太太嚇的不輕,忙派人去請了郎中,又著人將鄭遠池請回了家。
郎中給初月把完脈,又向鄭遠池和鄭老太太倒了喜,老太太一高興,就打賞了郎中幾文錢。
郎中面上客氣道謝,一出門掂掂手中的銀錢,心裡冷哼:這狀元家也不過如此,行事作風小氣的很,他給別人家報喜,人家打賞的銀錢都是按“兩”來計算的,再看這狀元郎家?這幾個銅板是來打發要飯的?
梁嬤嬤領著郎中出府,正好遇見送長公主出府回來的陳芸,陳芸見郎中手中提著藥箱,便問梁嬤嬤,“府上是誰身子不適了?”
梁嬤嬤一時有些語塞,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和陳芸說。
陳芸還很少見到梁嬤嬤沒話說的時候,這梁嬤嬤仗著老太太撐腰,在陳芸面前就喜歡擺管家的譜。陳芸剛開始還想著要不要拉攏拉攏,但想到這老太婆和老太太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頓時就沒了拉攏之心。
因著老太太專門和陳芸作對這層關係,陳芸在府裡常常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尤其是在她與長公主結交前,府裡隨便一個下人都敢怠慢她,剋扣她的吃穿用度。後來陳芸索性就不向鄭家低頭了,自己需要什麼都是花自己的銀子採買。如果實在有用得著鄭家人的地方,也會拿銀子賄賂賄賂。不過,就算是用銀子收買別人,陳芸也是挑人的,像梁嬤嬤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她一個子兒都不會出。
陳芸看梁嬤嬤吞吞吐吐的樣子,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陳芸給青璇使了個眼色,青璇道,“大夫來得正好,我們夫人這幾日總是食慾不振,能不能勞煩大夫給夫人瞧瞧?”
梁嬤嬤說,“三夫人身子不適怎麼不提前說呢,這會兒都這麼晚了,樂大夫後面還有好多病人在藥堂排著隊呢,夫人若是想看病,老奴明日一大早就給夫人請個大夫過來。”
“樂大夫醫術高超,想必也不會在乎我這一時三刻,我不過是些小毛病,連藥方子都不用開,得樂大夫號個脈囑咐幾句也就罷了,明日再勞煩樂大夫跑一遭反而更麻煩,樂大夫,您說呢?”梁嬤嬤越掩飾,陳芸越覺得有必要把樂郎中留下來。
樂郎中不知道梁嬤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鄭家人這麼摳門,他才不想明天為了給這家人看病再多跑一趟,剛想開口應承下來,梁嬤嬤又接著道,“小病不醫終成大疾,夫人還是不要對自己的身子這麼冒失輕率的好。還是明日再把樂大夫請來給您好好看看吧!”
梁嬤嬤再三推辭,陳芸可不高興了,當即拉下臉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好歹也是你們鄭家的三夫人,你是奴才,我是主子,難道主子連請個大夫都要過問你這奴才的意見不成?”
梁嬤嬤是鄭老太爺一在京都落戶就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丫鬟,那時她的年紀不過才十五六歲,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她從一個丫鬟長成了嬤嬤,雖說這輩子繫結著這個鄭府沒有嫁人,但在這鄭家也是有幾分地位的人。府上大事輪不到她決斷,但各種老太太懶得管的閒雜小事都要過問她的意見,這個鄭家,除了老太爺和老太太,誰都得讓這個老嬤嬤三分。
府上的小丫鬟小夥計都“嬤嬤”長“嬤嬤”短的跟在她屁股後面奉承她,“摳門”雖然是鄭家的整體作風,但梁嬤嬤可沒從這“摳門”中少撈油水,久而久之,梁嬤嬤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奴才,她看著陳芸的時候,口中是“夫人”的叫著,心裡卻沒覺得陳芸和那些黃毛丫頭有什麼區別。
而此時,她視為“黃毛丫頭”的陳芸,竟然在一個丫鬟和外人面前稱她為“奴才”!
梁嬤嬤扯了扯嘴角,臉色都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