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就一個正經朋友都沒有?”孫柏年看了眼簡陋的室內,只有兩三張照片夾在鏡子框邊上,是孫超年少時候和同伴一起玩,那時候他看起來異常單純。
“他那種人,哪有正經人願意和他當朋友……”孫勝國嘆氣,“領導,我兒子的罪大嗎?前幾天也有警察過來找,說他犯了好幾個案子要調查,我兒子到底犯了多少事啊?真的能救回來嗎?”
牆壁上,還有幾張已經落了灰的獎狀,推算時間,都已經快要十五、六年。
沒有人想到,當初一個白紙樣的人,現在會變成一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
屋裡正說話,外面忽然有人進來,一邊踹門一邊怒聲喊,“老孫!你兒子欠我的錢你什麼時候還!他哪天就被槍斃了,我也找不到人,你別想賴賬!”
孫勝國急忙過去賠小心,對方五六個人一起來,手裡拿著鋤頭鐵鍬,一副要來拼命的樣子。
“門口停的車是你家親戚的?”為首的看了眼黎葉和孫柏年,看衣著就知道不是這裡的人,也是比他們有錢太多的人。
孫柏年看著幾個人,“孫超欠你們錢?”
“是!他三年前從我們這裡借了五萬塊錢!說馬上就還,這麼久過去了還沒有個準話!他又被抓進去了,馬上就要死了,我們的錢是不是想賴賬!”
孫勝國連聲懇求,“當時我老伴腦出血住院,我兒子也是為了籌醫藥費才借的——不會賴賬的,房子在這裡,地也在這裡,不行的話,這些抵給你們。”
孫柏年側頭,這個孫超還不算無可救藥,看了眼,發現這個家裡東西少的可憐,可是牆角卻放著一臺很新的洗衣機。
那幾個人說著就要動手鬧起來,逼的孫家夫妻又哭又求,黎葉看不下去,剛要出聲,孫柏年攔住她,轉而起身,將自己的名片拿出來,“這裡正在調查一樁刑事案件,各位,要一起坐下來聊聊嗎?”
幾個人也不是流氓,都是普通的村民,對律師同樣感到敬畏,退了退,“律師又怎麼樣,認識律師他們就不用還債?”
“我們現在一毛錢也拿不出來。”孫勝國滿臉愁苦,走到一個大缸邊上,開啟蓋子,裡面只剩下一小撮白米,他看著家裡,“你們看看,有什麼能拿走的,先拿去吧,過幾天我出去找找活幹,就是拼了命,也不能把欠賬帶進棺材裡。”
見他們實在可憐,黎葉將身上的錢都拿出來,孫柏年也拿了些現金,先給了一些給債主,又留了些給孫超的父母買些吃的。
事情暫且先這樣,孫柏年帶著黎葉離開那裡,雖然看不見,孫超的媽媽還是跟在車後面跑了好遠。
黎葉見到這種情景,心裡異常酸楚,暗暗抹眼睛,孫柏年嘴角動了動,嘆息,“可憐的人太多,幫不過來。”
“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媽媽。”黎葉握著自己的手,她年幼時候父母就都去世,僅剩的記憶裡,點滴都是他們給自己的疼愛。
孫柏年知道她的情況,這個話題令她傷感,他也沒再繼續說,只道,“這一趟來,還是有發現的——孫超雖然有各種問題,不過他倒是個孝子,他不敢坦白罪行,也許是惦記著家裡的父母。”
黎葉也覺得那個人不會太喪心病狂,“他家裡的牆上,還有見義勇為的獎狀。”
“觀察力還不錯。”孫柏年笑笑,“我再去查一些東西,我相信很快會有進展的。”
黎葉重重點頭,他的話有種格外的力度,每一句話都讓她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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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候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