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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持續了二十多分鐘,談話中任何一項決策將帶來數以億計的盈虧,方煥喝了黑咖啡,精神好些,問:「公開流通股份定27,核心投資者比例佔5,確認合理?」

傅成業答:「都符合規則。」

「晚點結合資料看。」方煥擦了擦手,傅成業隨即起身,說早上十點他還有會,得先去公司。

方煥點頭,示意他先去。

臨走前,方煥喊住傅成業:「現在審計工作歸誰管?」

「是阿釗。」傅成業目光沉靜。

說著,覃志釗走出來,將手中的咖啡壺遞給徐從龍,又跟傅成業說了句『早』,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相熟,很自在地打招呼。原來父親派阿釗到他身邊,不止為了管住他的私生活,更為了開展工作。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起,徐從龍低聲跟覃志釗講了幾句。

覃志釗抬眸,「就說少爺不在。」

「誰說我不在,我又沒死!」方煥沒好氣地說。

覃志釗將手腕處的扣子扣好,朝門口瞟了一眼,氣定神閒:「你前男友,好像。」

門鈴聲急促地響著,方煥說:「開門。」

徐從龍看向覃志釗,覃志釗不說話。

「我說開門!」方煥抬起音量。

覃志釗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安靜地看著方煥,又抬了抬手腕,聲音很輕:「讓他進來。」

門開了,但氣氛顯然有些凝固。

客廳空曠,玄關處有一道屏風,遮住了客廳,只能看見沙發的扶手。而覃志釗坐在正對著玄關的沙發上,人是坐在靠左的位置,翹著二郎腿,手指放在鼻息處,凝視入口的方向,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老虎——如果喬立森敢上前一步,覃志釗必定要將他撕咬個乾淨。

而方煥,在這種近乎凝滯的氣氛之下,站在覃志釗身旁,儼然是老虎守護的主人,雖想跨過那道線,卻也敬畏坐騎,遲遲沒有說話。

「我……」喬立森不自在地撓了撓頭髮,「我先撤了。」

說完,喬立森倉皇而出,窗戶不知何時開了,有穿堂風而過,將門關得巨響。

覃志釗瞧了一眼方煥,「再叫我看見你跟男人鬼混在一起,我打斷你的腿。」

方煥脖子一扭:「那你先自斷雙腿吧。」

徐從龍在一旁偷笑,笑著笑著又覺得不對勁,「不是吧……」說著,他狐疑地看著覃志釗和方煥。

覃志釗起身,把徐從龍嚇了一跳:「我什麼都沒說啊師傅——」

「從龍,」覃志釗喊他,還從錢夾裡拿出一張黑卡:「去中環,買輛輪椅回來。」

「啊?」徐從龍沒反應過來。

覃志釗笑了笑,「給老闆坐,萬一。」

「覃志釗你一天不氣死我,一天不自在是不是?」方煥的聲音從衣帽間傳來,受到牽連的還有他那些衣服,他不知在找哪件衣服,簡直要翻箱倒櫃,還說:「從龍,等下記得收拾衣帽間。」

徐從龍來到衣帽間,看著堆成山一樣的衣服,領帶被扔得到處都是,簡直想死。

是了,有覃志釗這樣盯著他,方煥真該被評為香港十大勞模,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父親和大哥好似很願意看見他這樣忙碌,每週六喊他回家吃飯。

這種場合,覃志釗通常也在。

他現在不像從前只能站在廊簷下,是父親邀請一同共進晚餐的自己人。說到方宅,方煥感覺好多年都沒回來了。他在這裡用荔枝砸阿釗,讓阿釗替他打掩護,怎麼時間一轉,竟過得這樣快了。

晚飯過後,大哥帶父親去劇院看戲,母親有朋友相邀打牌。屋子裡頓時顯得空蕩蕩的,方煥站在少時住過的房間,是三樓朝南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樓下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