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
“哇,鉤住衣服了!”篆香才把竿子甩出就讓鉤子鉤住了自己的衣衫,好不容易取下再甩,鉤子又直直落到腳邊。
篆香頻頻吐氣再來,連試好多次也沒見把鉤子甩出去,最多的就是在面前的水面裡落下幾個圈。
風輕看看一頭亂的篆香,深吸氣,閉上眼用盡氣力把竿子甩出去。睜眼,呃?怎沒見鉤子?沒有落進水裡,小心地扭動一下身子,深怕與篆香一樣沒鉤住魚反讓鉤住了自己,似乎也沒有呢。回頭一看,鉤子纏上了後面的樹枝裡,比篆香還要厲害。她扭頭去看韓偵,他兩手交握在胸口,站在一旁看好戲似的看著她們,不禁臉大紅。
還好他沒有取笑她,只稍微跳了一下就鉤住了魚線,用力扯了一下,鉤子就脫開了,韓偵遞給她說:“別急,再試試。”
“哦。”她回答得不好意思極了。
這一次是小心翼翼的,風輕把魚竿揚起時朝身後望了一眼,小心地再揚高一點,一揮,線兒揚起一個迷離的弧度,“咚”地沉入水裡。揚起好看的笑正想回頭尋找韓偵,竟發現他正站在自己身邊,他清澈的眼正帶著笑意望著自己,她竟一下心慌了,忙低下了眼簾,再小小轉個角度只面對水面。
“哇,姑娘好厲害哦,只有奴婢最笨了。”篆香在一旁羨慕道。
“呵呵,篆香姑娘別急,我教你。”說著韓偵站到篆香身後,把竿子舉好後讓篆香在前面如他那樣拿著竿子,然後用食指的力量點著竿子,“來,放。”順著他的力道鉤子果然如願地落進水裡,篆香高興得亂跳起來。
這會主僕二人都學會了下魚鉤,於是就這樣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魚漂,然後眼都澀了也沒見有什麼動靜,篆香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時地抱怨,“魚呀魚呀,你在哪啊?快快上鉤啊。”
韓偵的小廝聽了,不由得“撲哧”笑道:“依姑娘這樣莫不是要把魚都嚇跑了,哪裡還會上鉤?”
“啊?這樣呀!它聽得見哦?那我不出聲了。”篆香說著真乖乖地坐在一旁撐著腮不出聲。
韓偵坐在風輕身邊,打量著她的小臉,小聲地問:“怎麼了?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呀?”
“沒有啊?”風輕喃喃出聲。手下意識地上下左右動著,水面上的蟲子都快沒有了,怎麼還沒有魚兒上鉤呀?不是都吃飽了又到水底睡覺去了吧。
韓偵低低地笑,用著風輕才聽得到的聲音:“你有。”
熱熱的氣息吹在耳畔,她的臉大紅,迅速染上耳際,“哪有?”
“怎麼沒有?小臉都掩不住了,說是不說?”柔柔暖暖的風繼續吹著。
風輕的小腦袋晃呀晃,心也跟著晃呀晃。她、她才不能說呢。
“不能跟我說嗎?”
飛快地看他一眼,她臉上的溫度更甚,“現在還不懂是什麼,但,我確定不能跟你講。”那有些酸有些澀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但似乎是和他有關的,她——不說。
“嗨!”韓偵眼尖地喊。
啊,什麼?手一下沉了下去,哦,有魚了。風輕還沒來得及認真想,認真感受手中的感覺,手用力一提,被什麼鉤住了,再使勁,哎呀,整個人都往後倒去,韓偵輕輕攔住她的腰,風輕晃了一下穩住身子,好險。
韓偵笑著看她,待到她穩了身子才放開她,“一縷河草也讓風輕姑娘如此費心?”
什麼?風輕扭頭,一堆糾纏的河草掛在鉤上,在陽光下閃動著綠幽幽的光芒,身後是韓偵、篆香的笑……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快快地在這碧玉潭面縈縈繞繞地逆水流而上,攀上峰頂,散入長空……
韓偵的眼好溫柔地看著風輕,走過去把那一撮河草取下,食指中指夾住鉤子在陽光下細細地看來,回頭對風輕輕聲道:“姑娘風姿動人,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