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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有了。

十年了,厲封頭也不回往前奔跑,拼命地遺忘。而嶽銘章呢,總是在第一眼就認出他,因為這十年,他唯一為厲封做過的一件事。

每一天都在後悔。

嶽銘章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腦子裡飛快想了很多事情,其中甚至還包括了安悅那張安靜無言的臉。

“啊~!”一聲短促壓抑的驚叫聲響起,想著想著已經停了下來的嶽銘章回過頭去看著小心翼翼渾身緊繃揉著額頭的厲封,很鄭重地開了口,他喊,“厲封”

……

“好久不見。”

厲封勉強地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嘴唇發抖,語不成調:“我,我還有事,我要走了!嘶……”說著大力地甩了一下被拉掉一層皮的手,一陣抽痛聲。

死死看著受傷的手掌,慌亂而生硬地站著。

嶽銘章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臉上那種顯而易見的興奮潮水般退去。看看你都對他做了什麼,他在發抖。

“走吧。”

開車把他送去附近的醫院,厲封一直側著頭雙眸麻木地看著窗外,沒有要和他對話的意思。

“弄髒也沒有關係。”這句話卻並沒有讓厲封放鬆下來,他的雙手依舊安靜地擺放在他的腿上,看得出傷口還有些溼,但是已經不流血了。

包紮完又從醫院離開。

走前嶽銘章欲言又止地看著心不在焉的厲封,張了張嘴,“我是嶽”愣怔地看著他緊張到捏緊衣襬的手又重新見了紅。

厲封在嶽銘章轉身走開以後,緊張地看著他的背,一步,兩步,三步住後倒退,隨後邁開腿瘋一樣向著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跑走。

嶽銘章冷漠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半晌,從口袋裡抽出悶響不止的手機,看了一眼,接起。

安悅的聲音很不穩,但她極力在保持鎮定,而且顯然已經控制好了情緒,她緩緩地用一種陳述的語氣,“剛才從你的手機發來了一條簡訊。你從不發簡訊,是你發的嗎?”深吸了一口氣,“請你認真地回答我,嶽銘章,我開不起這種玩笑。”

嶽銘章皺了皺眉,回想了一下,腦子裡猛一下子劃過什麼,他的表情一變,變得有些驚訝。

這是第三次遇見厲封,再不能更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半晌,“呵”,他低笑了一聲,說道:“公司樓底的咖啡館,我等你。我給你答案。”

安悅用手死死按住手機,過了很多才拿開,她一字一句顫抖地說道:“嶽銘章,你說過,我們兩個人會結婚。”

嶽銘章輕輕地掐掉了手機。

安悅到底也沒有依約來到那家咖啡館,嶽銘章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神情冷漠一切盡收眼底。一直到打烊這個男人才起身離開,手臂上還輕輕地搭著那件被弄髒的外套。

安臻路過他妹妹的房間時聽到了裡面壓抑的抽泣聲,他頓了頓,又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個星期,一大早,安家人聚在餐桌上吃著精心準備的早餐,安臻突然放下餐具,抬起頭看向神情疲憊臉色憔悴的安悅,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嚴厲,“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安悅猛地抬起頭,布著血絲的眼睛裡浸潤著一種透著恨意的光,但很快的,那片光就隨著主人垂下的頭消失了,她的眼神在一片劉海的掩蓋下閃爍不停,不穩的聲音隔著一張桌子傳進安臻的耳朵,她說:“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苦笑了笑,哽咽著她又說,“你是不是也希望我答應?可是我想不通啊……呵呵,不能跟我說說嗎?”

安父聞言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想到書房裡的那份終於到手的合同,硬起心腸沉聲開口道:“這件事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當初你哥就告誡過你別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