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笑眯眯朝著他招手,畫壁這才又轉過頭去:“傷口還沒長好呢,怎麼就起床了?”
楚瑾瑜恍惚過神來,只恨不能當下裡就撲倒了婦人去,卻也知道這會兒誰都不便,只得頗為委屈道:“昏睡了這會兒,只覺得腹中飢餓的厲害。”
畫壁知他昏睡中只給他灌了些米湯,難免會餓,倒是早有備下些吃食,灶頭裡雞湯裡裹著熱粥溫著,還有些現做了的十香瓜茄,糟油腐乳,最是下飯的。
便忙過去將吃食端了出來,一邊青蓮早把個小桌子支撐起來,這地方陰涼處不冷不熱的正好,倒是比屋子裡吃還敞快些。
楚瑾瑜餓了大半日,倒也不是假的,瞧著這些小菜,平日倒也並不入眼,這會兒卻覺得無疑珍饈美食,坐下來也沒顧著上肩頭還開了個口子,便是一通好吃。
這會兒青蓮已經納好了幾雙鞋底,把針線簍子往旁一放,起身道:“那郎中說還有幾味藥須得現配,沒現成的,讓我過午去取,正好我要去跟鄰家拿這鞋面換些肉食來,你倆個慢慢說話,我去去就來。”
正要走,楚瑾瑜放開手中碗筷抹了抹嘴,道:“大姐慢來。”
起身不便,他也索性坐著說話:“聽家下婦說多虧了大姐搭把手,才救了我夫妻二人,旁的無以為謝,倒還要勞煩大姐跑個腿,去這裡縣城十里鋪子處,我有個夥計叫延平的,說好在那等我,勞煩大姐替我送份口信與他,也好叫他來接我倆個。”
楚瑾瑜可不樂意在這犄角旮旯的窮地方住下去,倒也不是怕委屈自己,只怕讓畫壁辛苦,他也心疼,雖然說以往也從未吃過畫壁做的飯菜,今日這一吃,倒是吃出了些日後長久的習性,旁的山珍海味,都沒他這婦人親手羹湯美味。
只如今記掛著畫壁有了身子,可不樂意她這麼辛苦下去,便急著要跟家中小廝聯絡上,好叫他幾個來接人。
青蓮倒也爽快,道:“只不過是多跑幾里地的事,倒也不礙的,這位兄弟不用急,我這就去,勞煩二位替我瞧著些奴家這小討嫌兒的便是。”
說罷揣了個籃子便出了門去。
瞧著青蓮離開,楚瑾瑜便拉著站在一旁的畫壁往自己懷裡頭送:“我的兒,辛苦你了,爺今日才知爺的乖乖好本事,做得巧荷包兒,也能燒一手好菜,日後歇著,倒是可常給爺做一份,旁人不許吃。”
畫壁聽他霸道口氣不由好笑:“你個大爺平日吃香喝辣,哪裡瞧得上我這些家常的吃食,何必埋淘我呢!旁人還不見得想吃呢。”
楚瑾瑜摟著她也不吃了,道:“爺是那胡忒的人麼?正經比大廚都好,只這事辛苦,你有了身子倒不好辛苦,日後等生下來了養好了身子,便給爺做,爺歡喜的很,旁人不喜歡正好,爺可不稀罕外人嘗自家婆娘的手藝。”
畫壁剛才聽他大咧咧同青蓮自稱夫妻,便覺得臉燥,這會兒聽他越發的沒顧忌,那臉都不知什麼色,偏過頭卻見米兒一張霧濛濛的大眼好奇的瞧著親密的二人笑的天真,不由大羞,便去推抱著她便不老實的男人,這人也不知怎麼回事,你說他有傷在身,分明是不輕,卻不礙他混鬧,粘著她粘著就能黏糊出燥熱來,也不看天時地利,混就是他自己世界,這屋子裡沒人也就罷了,光天化日的屋外頭,邊上還有個小娃娃,卻是真過了。
“楚大爺,米兒瞧著呢,你也不羞燥!”
楚瑾瑜卻不在意:“他一個不知事的尿包,懂什麼?不過也是,爺的乖乖只能讓爺瞧著,這小兒也好歹是個帶把的,可不能混讓他瞧了便宜去,走,咱到後頭去,爺看那邊有個葡萄藤架子,葉子正茂,裡頭大約陰涼的很。”
一邊低頭瞪著小娃兒:“呔,那個廝,邊兒玩去,這妖精打架,不是你能瞧的,要瞧瞧你自個爹孃去!”
畫壁忍不住拍他一巴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