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剛好大樓裡走出一個頭垂得低低的嬌小女人,讓方碩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女人低著頭,方碩只能看到她有著一頭柔順的長直髮,還有嬌小的身形,完全看不到她的長相。
但是深夜時分從廣播大樓走出來的,只有她一個是女性,所以他在想這個女人是不是希希,他忍不住地走上前,想更近距離地打量她。
只是一道黑影比他更迅速地衝向她,一把就抓過她肩上的拼布揹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跑。
方碩的身體比大腦更快地作出了決定,他衝上前,俐落地用一記撲擒,將不長眼的搶匪撲倒在地,而一記狠狠的右拳,讓搶匪無聲無息地昏了過去,過程花不了五分鐘。
這搶匪的確是不長眼,因為被他遇到的關係,他今天晚上註定是見不到希希,還得將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拎到警察局。
拿回揹包,他抬頭看向那個女……孩,是的,女孩,而且還是那個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時間被搶的女孩。
“啊,又是你!”她顯然也記起他了,瞪得圓圓的眸子,讓方碩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莫名其妙感。
“這才是我想問的,你怎麼‘又’被搶了?”將揹包遞給她,這一次他沒有被她靈活地上前、拿包、後退的動作給嚇到。
“我……我最近被搶的次數已經變少了。”可能是因為方碩語氣中的無奈太過明顯,王佑希小臉一燙,小手捉緊揹包,急急地反駁,只是語氣是一貫的輕飄飄,沒什麼力量,又小小聲的,如果不是耳力不錯的人,幾乎是聽不到的。
怎麼,被搶的次數變少了,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事了?這個世道已經變得他也認不出來了嗎?
方碩瞪著再次垂下臉,只給他看頭頂發心的王佑希,只覺得無奈感更深,然後他想起女孩上一次的話。
也對,如果這女孩真的天生帶衰的話,被搶的次數減少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所以他硬生生地逼出了一句恭喜,只可惜聽在王佑希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彆扭,聽來聽去都像是在嘲諷她,而不是在真心地恭喜她。
所以王佑希的臉更紅了,感覺她快要燃燒起來一樣,再也不敢留在原地,她急急地就想轉身跑。
方碩也知道自己可能惹怒了人家女孩,被搶了已經夠難過了,還要被他語言中傷,多少有些彌補的意思,他伸手攔了攔女孩,好心地道:“現在這麼晚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才將這傢伙拎回警察局,你怎麼看?”
差點碰到他的手,王佑希驚了一驚,連連退了好幾步,就怕自己會不小心將黴運傳給他,“都說了我很倒楣,跟我靠近一點點的人都會跟著倒楣,如果剛剛不是我閃得快,你可能就要倒楣了。”難得地,她加重了語氣,也加大了聲音,以表示她現在真的很生氣。
只可惜蚊蚋般小的聲音再加大,也只是像只剛斷奶的小貓咪一樣,還是軟軟的沒什麼力道。
方碩搔搔頭,他也沒想那麼多,反正他又不覺得她的黴運會那麼厲害,可以讓他跟著她倒楣。
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他從小到大,運氣都比一般人好上一點,就像以前讀書時,全班的同學吃著一樣的便當,結果每個人都上吐下瀉,全體食物中毒了,偏偏只有他沒事,既沒吐又沒瀉的,整個活蹦亂跳地令人眼紅;又因為他的好運氣,他居然能絲毫無損地領著一隊人,走過地雷區,一個地雷也沒有誤中。
如此好的運氣,用算命的話語來說,叫做吉星高照,因為他出生當年剛好是吉年,而出世的日期與時間更是當年最好的,所以他這輩子可以說得上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只有一些小挫折外。
“抱歉,我只是想表達我的歉意而已,我無心嘲笑你,我只是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唔,一次又一次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