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亭政法委書記吳越,那位富態的平亭元亨公司的老闆方天明。他倆是我徒弟的好朋友,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他倆也來。”
小區住的人,不是在報社上班的,就是在省級其他單位工作的,在他們眼裡吳越這個副處級還比不上方天明這個億萬富翁重要。不過,開掛軍牌頂級越野車的副處級就值得玩昧了。
進了屋,吳越幾人陪席凱聊天,邊上席軍寡言不歡。
“老師,小軍明年畢業了吧。”陳立強無意中問了一句。
席凱似乎不願意就此多說,支吾了幾句。
席軍卻變了臉,一人去了裡屋,這下把陳立強弄得好不尷尬。
“這孩子。”席凱搖搖頭,“他一心想進省級機關,可考試有把握,找人打招呼嘛,找誰?本來我老同學在省委宣傳部的,可他去年調走了。我這人認識人是有,可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陳立強沒吱聲,方天明也沒吱聲:錢他有,可去省裡打招呼,他沒本事。
“只要招錄考試過關,這個招呼我來打。”吳越輕輕吹去浮在茶杯口的泡沫,彷彿打招呼這件事對他而言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裡屋,席軍耳朵豎的高高的,可心裡卻不屑的哼了一聲,對於吳越的大包大攬,他是一百個不相信。自古招呼從上往下打容易,反過來那就好比登天。平亭的政法委書記到了省級機關辦事,只怕連一個小小辦事員也敢給你看臉色。
席軍固然不信,席凱其實也不信,吳越冒得是夠快,二十六歲就當上了副處級,可進省級機關談何容易?據他所知,去年招錄,一位區長的女兒也被涮了。人家那是副廳,而且還是省政府所在地的區長,按理說和招錄人員應該熟悉吧,照樣沒轍。
眼看飯口到了,席凱招呼吳越幾個等會去附近的飯館吃一頓。
“席老師,我就不去了,中午有事。”吳越趕緊推辭。
席凱不太樂意了,陳立強解說道:“席老師,他還真有事,省委何書記召見呢。”
“召見也不能空著肚子去吧。”席凱挽留道:“簡單吃一點再去。”
吳越笑著打了一圈煙,“去何書記家,邊彙報邊吃飯。”
“吳書記。”方天明打趣道:“我同情你,這頓飯你吃得香嗎?換了我,省委副書記坐在對面,我明明能吃三大碗也只敢吃一小碗啊。”
吳越大笑,拍拍方天明胖乎乎的手背,正想湊趣幾句,司機小王進來了,“吳書記,剛才何書記的秘書來電,何書記還有半小時就到家了,請你現在就過去。”
等吳越一走,席軍就出來迫不及待的問:
“爸,你說吳書記他會記得幫我大招呼嗎?”
席凱看了看席軍,“吳書記記性不差的,你專心複習吧,成績要是達不到,你叫吳書記怎麼開口?”
省委常委大院,其實沒有院牆,它就離省政府不遠,由數十座民國風格的別墅組成。如果從地圖上看,那一帶被幾條交又的林蔭大道隔成了一個獨立的三角。
每一個別墅都有高高的院牆,站在很遠的街頭才能看到別墅露出的屋頂,至於院牆裡的世界,沒人知曉。
敲了敲厚重的木門,一個小格開了,一雙機警的眼睛上下審視著吳越,接過吳越遞過的工作證仔細看了,這才把門開啟半扇。
車暫時被執勤的武警接管,司機小王也被禮貌的引到了院門裡邊上的值班室休息。
院子沒有想象中的大,沿著院牆是一排平房和車庫。別墅也不高,才三層,牆壁上爬滿枯萎的爬山虎。
別墅處於院子的正中偏後,屋前屋後都有一個小花圃,只是時值深冬,花圃沒有爭奇鬥豔之景,只餘幾株常綠低矮灌木。
“小吳書記,你來的好快啊。”何剛披著外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