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絕對不可以閉上眼睛,要是閉上眼睛,我會馬上揍你一拳。”
事情就是這樣。
(……一開始,明明很用心的說……)
夏娜將沉重鬱悶的心情隱藏在焦躁的表情下,回想之前的狀況。
特訓開始之初,悠二非常熱衷學習。雖然與成果並不一定成正比。然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鬥志。她自己見他這般模樣,也覺得很有趣,很開心,展開特訓之際完全忘了戰鬥的疲累。
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悠二逐漸喪失鬥志,每次一遭到指責就立刻辯解,雖然每天早上都不曾缺席…總覺得沒了那股氣勢。
其實夏娜並沒有這個義務。事實上,亞拉斯特爾建議她:假如當事人無心學習,乾脆放羊吃草好了。
“可是,我覺得有必要事先做好訓練,但‘使徒’再度出現時就能派上用場。”
夏娜以自己也覺得詫異的高分貝表示反駁,亞拉斯特爾則沉默不語一如往常,一方道歉,一方不以為意,彼此很快就釋懷,然而……
(我不懂)
無論是悠二的態度,還是自己的心情。
拐彎抹角的拒絕…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內心便會湧現一種分不出是憤怒還是疑惑,沉甸甸又令人厭惡的感覺。
(那時候,我確認了自己身為火霧戰士的責任,也做好面對戰鬥的心理準備…悠二也明白…所以…可是…)
夏娜想起當時的戰鬥,悠二的吶喊,最後的微笑。一想起來,又覺得苦澀。在演變成目前這種局面之前,那聲吶喊,那個微笑是更加的……
望著緩緩站起身與自己面對面的悠二。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她有這種感覺,但又說不上究竟哪裡不對。
自己不曉得如何指出癥結所在。
因此,只能丟擲握在手中的東西。
那只是一根樹枝。
即使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她只能這麼做。
宛如企圖從思緒的死巷中掙脫出來似的,夏娜準備再次對著悠二揮出斬擊。就在兩人僅僅間隔些微距離對峙之際……
“‘小娜’,差不多該結束了,今天就要上學了不是嗎?”
一個溫吞的女性聲音從旁大岔。
悠二的母親坂井千草把托盤擺在一旁,坐在坂井家的外緣長廊(應該說,只是面朝庭院的凸窗罷了)。
托盤上擺放著兩杯冰涼的柳橙汁以及一盤堆如小山的花林糖。這盤完全不符合眼前情況的點心,是千草為了這名負責訓練悠二,級愛吃甜食的少女,夏娜特地準備的謝禮。當然,悠二沒有權利吃這盤甜點。
“今天還是完全不行嗎?”
千草說道,溫和的笑容參雜毫無諷刺之意的訝異。
坂井家原本有三個人,父親貫太郎隻身前往國外赴任,家中只剩悠二和這位千草。
夏娜來到御崎市之後,大半時間都在坂井家度過。
一方面是因為這裡是無意之間必須加以保護的悠二的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千草對於事物的包容程度很高,向來不會追根究底。她對於大搖大擺賴著不走的夏娜並未露出嫌惡的臉色,連一句怨言也沒有(不管夏娜做了什麼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不僅如此,感覺她幾乎是很欣慰的每天早上觀賞這段自己兒子從頭到尾處於捱打局面的特訓過程。
夏娜扔掉樹枝,來到千草身邊輕輕坐下。一邊一臉不悅的回答,一邊往花林糖伸出手。
“今天也是完全不行!沒有進展,而且越來越糟。”
夏娜卡茲卡茲的用力嚼碎花林糖以洩不滿。
千草對這個外表著實不像高中生的夏娜,以沒大沒小的口吻說話完全不介意。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