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呃……”
“千萬別說出謝謝這種天真的話啊,坂井悠二。”
拉米語氣淡然的搶過悠二的話,然後輕笑道:
“不要太過高估別人的利他行為,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支援能夠對抗獵捕我的追兵的人罷了。”
語畢,他終於拿起擱在自己前方的咖啡杯。想必咖啡已經冷掉、變的難以下嚥,不過他並未表現在臉上。
(並未表現在臉上。)
悠二感覺臨時浮現的這句話似乎跟某個環節有所關聯。
夏娜的表情,以及內心的想法。
自己是否曾經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過呢?
自己一直自以為是的認定,堅強的她絕對不會受到影響不是嗎?
自己在目睹她遭到自己拒絕之際所露出的表情,也感到困惑、驚訝不是嗎?
自己根本完全不瞭解她不是嗎?
自己主動將瞭解她的努力都放棄了不是嗎?
原因就在於自己的……
(……該死!我為什麼這麼軟弱!這麼沒用……)
悠二內心充滿了絕對不是消極逃避的自我厭惡的念頭。
從悠二的表情讀出他心思的拉米,以咖啡杯掩飾心滿意足的笑容。接著將杯中就算溫熱恐怕味道也已不佳的咖啡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回杯盤後說道:
“……那麼,就聊到這裡為止,現在,睡美人該起床了。”
“啊!”
悠二連忙出聲打斷。
“怎麼了?”
“……你為什麼,可以看穿……這麼多事情?”
拉米這次的笑容摻雜了等量的苦笑與嘲笑。
“呵,連這種問題也要問,所以才說你天真。”
不給予正面的答案,拉米就用手指往餐桌一敲以喚醒吉田。
“咯,唔……”
夏娜從即將坍塌的瓦礫當中站起身來。
把武士大刀當成柺杖一般拄在地板憑靠著。自從獲得這把大刀以來,第一次充當這種用途。
“……”
位於胸前搖晃的墜子之中的亞拉斯特爾,對於夏娜太過反常的戰鬥方式暗自感到詫異。
過去她的戰鬥方式,乍看之下像是有勇無謀、橫衝直撞,事實上她一直在內心推敲著下一步動作。假如這一擊沒有命中就立即切換,倘若切換以後又不適合就再次變更。這種完全不曾間斷的連續攻擊正是她的強項。
然而,現在的她則是整個顛倒過來,完全沒有顧慮到一次的攻擊之後接下來的狀況。
正因為如此,招式一出看起來強而有力,卻不具連續性。猶如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孩沒有考慮到跌倒的可能性。在面對瑪瓊琳以及馬克西亞司這種擅長閃避攻擊的敵人,其實是最不利的戰鬥方式。
武士大刀每一次揮舞與身體的節奏都十分精準,然而這只不過是即時反應與直覺的產物罷了。她的心思並不在戰鬥本身的流程,因此頻頻讓對方掌握主導權,最糟糕的是,當事人完全沒有察覺。
縱使瞭解的一清二楚,亞拉斯特爾卻沒有多說什麼。
而對手瑪瓊琳他們似乎也同樣感覺到夏娜的後繼無力。
“喂!你真是那個‘炎灼眼的殺手’嗎?真的解決掉了那個‘獵人’嗎?”
“未免也太弱了吧,還是說‘獵人’根本就是名不副實,嘿、哈!”
託卡怪獸的嘴巴位置冒出一張瑪瓊琳不悅的臉龐。越看越像怪獸裝,然而這個畫面本身卻是危機重重。
位於呈現深藍色的彩霞屏障所包圍的空間中,佇立著一頭以不自然的動作,將粗壯雙臂如同羽翼一般張開的圓柱形怪獸,其四周漂浮著好幾團深藍色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