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那布羅肯山的決戰中,我和單騎突入敵陣的‘大熔爐’摩爾庫大人一起,面對數十名火霧戰士,當時就是用這把刀將敵人砍翻在地!”
他們毫不在意對方的樣貌,像只是要用聲音把自己的存在展現出來似的,一個勁兒地繼續著談話。整個過程中完全沒有開過口的只有兩輛車的駕駛員。
“雖然我們在戰爭中最後還是被打敗了,但也擊潰了許多享有盛名的敵人嘛,這也算是抵消了一些痛苦吧!尤其是本大人我對於打敗了‘萬條巧手’這件事可是非常引以為豪的哦,嗯。”
“啊,那個稱號,似乎在從流浪樂師那兒聽來的故事中出現過。不過說起來,既然那傢伙被你打敗了似乎也不怎麼強嘛。”
儘管同樣身為駕駛員,但在前後兩車上的兩人卻極為不同。
坐在前方“大人君子號”駕駛座上的是一個帶著綠色制帽穿著筆挺的和制服的人,雖然不知名號,但是這身衣服即使去觀光旅行也會非常適合的。帽子下方的護目鏡和包裹著嘴角的圍巾所構成的間隙裡,以及塞入了純白手套的袖口中,幽鬼般淡薄的陰影正窺視般的存在著。
當然乘客們根本不會因為駕駛員的奇怪樣貌而大聲叫嚷,他們只會為自己的話題而喧囂。
“不僅如此,關於道具們在新大陸內訌期間引了‘破約事件’這件事,我也有所參與哦。當我們大為活躍之時,那些傢伙可算是顏面盡失。我只要揮舞一下這個寶具‘割裂者’,就可以像這樣他跟著拿著自己的寶具做了一個很誇張的動作——把那些破壞了免戰協定的傢伙一刀兩斷!”
“喂,就算按在刀鞘裡也不要來回揮舞啊,很危險哪!”
而行駛在後方的“溫柔敦厚號”,根本就沒有人在駕駛。
將細長而又緊繃的雙腿架在方向盤上,翻倒著駕駛座上愜意休息著的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女人:鬆散的頭雜亂地束起,身上只穿著和服外套,挽起的雙臂中不知為何抱著粗糙的鶴嘴鎬。勾勒出輪廓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緊閉著。
就在她身後,一個體型龐大的男人正在和一個青年爭執著。
“歷次戰爭中的勇士們都實際演練過了,所以你不用有所顧慮啦。你也有劍之寶具不是嗎?借給我試試,我會教你使用訣竅的。”
“住手,這傢伙可是剛剛辛辛苦苦從火霧戰士那裡搶來的。”
“什麼呀,我不是都說了我是好心的嘛。老實點——”
“你給我消停點!”
青年的呼喊聲與刀劍出鞘的聲音,以及乘客們接二連三出的叫嚷聲,在傾斜行駛的車中迴響著。
“嗚哇!?”“拔出劍來了!”“什麼啊,吵架嗎?”“混蛋!”“切,熱鬧起來了嘛。”
面對竄到坐席間的通道里拔出劍來的青年,男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緊繃著臉,像是被彈起似的站了起來,同樣拔出了自己的劍有些虛張聲勢似地扯開嗓子喊道。
“你這混蛋,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本大人我——”
嗵!
他的話語被沉重而又響亮的擊打聲中斷了,男人的臉上冷汗立刻直直滴落下來。
敲打著窗框的是坐在駕駛席上的女人向後揮舞著的鶴嘴鎬。T字型的結合處,鎬的頭部像是接受了斷頭刑罰似的被緊緊按壓下去。
“客人們,請你們把車名讀一遍。”
女人並沒有把臉轉回去,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保持著那悠閒的姿勢充滿壓迫感的催促著。
站在通道里的青年縮起了身子收好了劍,聽從了指示。
“溫,溫柔”
“敦厚號”
低著頭的男人也硬是張開了震顫著的嘴唇,緊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