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人,都會對這一集團的怪異行動感到恐怖。
為了更易於配合中央軍的步調,他們的總陣只是以四根支柱撐開了的正方形的幕布,外觀樸素簡單。
空蕩蕩的陣中,置有一頂通體漆黑但以白銀鑲邊的肩輿(“肩輿”:四人抬的沒頂轎子)。
一名少女端坐在輿上。
嬌小的少女戴著斗笠般大小的白色帽子,身披同一色的斗篷。清澈如水的眸子只張開了一絲細縫,垂在身前的雙手無力地捧著一根錫杖。即使身處喊殺震天的戰場,在她的身周卻飄蕩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輿周圍有四名紙繪的騎士,似乎是少女的護衛,在他們身上感受不到紙所具有單薄,卻令人感到滿溢的力量從他們身上湧出,四名戰士在風中矗立,沒有一絲搖動。
這時,站在輿的右前的女子開口了。
“那個還是沒有動靜麼,赫佳特。”
問的是穿灰色緊身裙,身帶眾多飾的妙齡美女,隱約可以看見她右眼上的眼帶上方——額頭中央睜著第三隻眼。
被稱作赫佳特的少女仍舊閉著眼睛,從她微微顫動的嘴唇傳來幾乎弱不可聞的聲音。
“沒有,一筆都還沒有動過。”
“恩……如果在那之前戰鬥結束了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呀。修德奈,你認為‘震威之結手’參戰會給戰局帶來多大影響?”
站在輿的左前方,身穿漆黑鎧甲的巨漢——修德奈在面甲下嗤鼻笑道。
“哈哈哈,我們的軍師,‘逆理的裁者’佩露培奧爾殿下對於戰鬥竟然會諮詢他人。在下這樣見識淺薄之人的妄言也配入耳麼?”
巨漢用肩上的長槍輕輕敲著頭盔,站在一邊冷笑。
對於這孩子氣的嘲諷,綁著眼帶的女子佩露培奧爾嘴角掠過一絲輕笑。
“呵……沒什麼,只是先參考一下我們的將軍‘千變’修德奈殿下的意見而已。”
言下之意是最終的決定權仍然在自己手中。對於這位“逆理的裁者”的詢問,修德奈不屑地哼了一聲。
“就算雷電大媽加進來,戰局也不會有什麼大變動。”
即使是沒什麼好感,巨漢還是明確地給予回答。從根本上來說,他對這位軍師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惡感,只是性格怎麼也合不來,僅此而已。
“不如說雙方都是有意維持著膠著狀態而已,某一方穩住陣勢重新組織攻勢才是戰鬥的轉機。”
“恩。”佩露培奧爾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明確的否定或肯定。她並不會讓別人輕易明白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次次的問。
“如果說還有一個,決定戰局的轉機的話,想必就是那兩人的參戰了。”
像是在期待著必將到來的事物一樣,修德奈這次表示出了同意。
“呵。那樣的話‘兩翼’也勢必出擊,兩軍也會以他們為中心起總攻。‘葬式之鐘’只以中央軍撐住戰線不潰,同胞兇手們的左翼自從討滅‘焚塵之關’後也止步不前,想必都是為了那個時刻而儲備力量。”
兩人彷彿事不關己般的分析著戰況。
可以說這也是當然的。實際上“化裝舞會”不僅沒想過與“葬式之鐘”協力推進戰鬥,甚至可以說現在這種膠著狀態才是他們期望的結果。索卡爾死後,他們始終保持步調,正是為了不使決定性的局面出現而做的拖延工作。
雖然名義上是接受“葬式之鐘”的請求而參戰。但他們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於亞西斯的“壯舉”。即使與“葬式之鐘”關係密切,但也是出於完全不同的目的。從根本上來說,被稱為世間少有的神算——“逆理的裁者”根本不會出於“徒”之間的友誼,道義,人情這些而派出援軍。
佩露培奧爾額上的那隻眼睛,竦人地望向星月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