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已經走進了那條背街,她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小劉,眸光輕輕閃動,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間,小劉直接看直了眼。
“走吧,就是一個討厭的人而已。小劉啊,你要辦的事兒辦完了嗎?要不一起回營部吧?”
小劉被迷得七犖八素的,呆呆地點了點頭,兩人轉眼間也消失在街頭。
背街很窄,路面也有些坑坑窪窪,街旁的都是些半新不舊的磚瓦房,賣糖糕那家是這條街上唯一的一座小二樓。
老闆是個胖胖的,一笑起來眼睛都找不見的中年婦女。林小滿買了兩個糖糕,花了三毛錢,糖糕的味道很好,像小時候去姥姥家時吃過的味道。
姥姥在林小滿的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她死得早,林小滿能記住的,就是一些零星的片段。搪瓷杯,糖糕,米花糖,過年時的糖畫,這四樣她印象深刻,所以都記下來了。
“老闆,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賣鍋碗瓢盆和糧油調料的嗎?”林小滿三兩下解決了一個糖糕,又把另一個糖糕的包紙撕開了,一邊啃一邊問。
老闆娘上下打量著林小滿,突然從籠屜後走了出來,一把把林小滿拉了過去,林小滿嚇了一跳,手裡的糖糕都被嚇掉了。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小姑娘,你別怕,你家大人沒告訴你,買東西到哪才能買到?你連供銷社都不知道?”
“小姑娘?”林小滿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弱弱地反駁:“我不是小姑娘,我只是長得娃娃臉一點,身材嬌小一點,可是我已經成年了,而且婚都結了。老闆,我叫林小滿,你別叫我小姑娘,聽著怪彆扭的。”
老闆這才放開了林小滿,“你剛剛來買糖糕,掏出一把錢,最小的面值都是兩塊錢一張,你又長得這麼顯小,我還以為是哪家的熊孩子偷了大人錢出來花灑呢。”
林小滿哽了一下,笑道:“怎麼可能,這錢是我家男人的工資,嗯,是津貼。他讓我來買些油鹽醬醋糧油副食什麼的。”
老闆的表情再次變得很古怪,懷疑地看著林小滿說:“津貼是部隊裡的說法,你男人是當兵的?
當兵的怎地不知道買東西都得去供銷社?之前我就見你東看西看的,難道你以為這街邊上會有小商小販賣東西?”
老闆一邊說一邊捏了捏手,彷彿林小滿只要一個解釋不通,她就要動手似的。
“說,你的錢從哪兒來的?是不是偷的?你到底是哪家的熊孩子?”
林小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奈地說:“老闆,這錢真是我男人給的,我是隨軍家屬,你愛信不信!
再說了,我的錢怎麼來的如何花灑,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胖老闆聽了這話,還真的伸手來捉林小滿了,雖然她體形龐大,但是動作卻很靈活,林小滿像一隻小雞似的被她拎了起來,放到了籠屜後的一隻木頭圈椅上面。
“今天這事兒,你不交待清楚,就不要想離開。遇上可疑分子,人人都有義務把她扭送公安局法辦,這是一個正常公民的覺悟,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嫌我管得寬,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來錦官城幹什麼,老實交待,要是交待不清楚,我立馬扭你到公安局去。“
胖老闆嚴肅地盯著林小滿,似乎是要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從而印證她的推測。
林小滿這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
這是七十年代末,這個時候的人們,思想覺悟都挺高的,有些治安良好的城鎮,還能達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程度。
這個時候的老大爺老大媽摔倒了,只要看到了的人都會毫不猶豫伸手去扶的。
她忘記了有供銷社這一茬了,也忘記了改革開放的風還沒吹到這片兒來。小商小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