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酸楚,她瞪著他的晶亮大眼中流動著淡淡的水光。
這一刻,他清楚感受到這段日子以來她所承擔的憂慮。
“莎莎,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擔心我的生命安危?”他的微笑裡滿是得意。
“誰管你去死,你最好快點被解決掉,省得我看了嫌煩……”
嘴硬的氣話忽然被某張笑得極囂張的薄唇吞下,她氣惱的舉起雙拳攻擊覆蓋而來的硬實胸膛,但反被擒住,十指交扣。
他冷峻如冰雪的臉龐、喜愛冷嘲熱諷的模樣、總是漠然的神態、注視她時的焦躁不安,親吻她時會激發出的異常狂熱……每一幕都在她腦海中盤旋繚繞,不肯退散。
喔,該死,她是真的想念席凡,非常非常非常的想念!
被吻得迷迷糊糊,微掀眼皮,她總算看清了兩人所在之處。一棟宛若希區考克驚悚片中隨時會發生兇殺案的詭異屋子,陰森中帶著一股寒意,裡頭幾乎空無一物,僅有幾張簡陋的長凳與幾乎腐朽的長桌,是廢棄己久的山中小屋。
她環視周圍遭的時間無法維持太久,因為某隻邪惡的大掌陡然掩住她的眼,不讓她繼續分心於其他事物。
嗯哼,狡猾的男人很懂得怎麼掌握主權,三、兩下就讓她處於劣勢,只能任他擺佈。
熾熱的激情火焰再度延燒到他們身上,漫無邊際地燃燒著。
良久後,如一首圓舞曲般迷幻的性感嗓音才倚在她耳邊,沙啞地低語,“你該不會以為,他們只派出一名殺手來獵殺你吧?”
梅杜莎被吻腫的唇訝然的輕啟,“你口中的‘他們’是誰?”
“我還以為你猜得到。”席凡瞅睨的姿態有些貶低意味。
牽好她對此早已免疫,沒好氣地回道:“我心裡是有個底沒錯,但我想確認我假定的人選是否和你口中的‘他們’相同。”
“你的人選是誰?”
“瑞奇。”她毫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口。這是她認為最可疑的人選,畢竟性子孤僻陰沉的瑞奇平時鮮少和家族成員來往,更從不掩飾對她的排斥,保羅生前最少有交集的人也是瑞奇,從種種跡象來看,答案已很明顯。
“瑞奇?”席凡的俊屑揚得更高,對她的答案頗為訝異,以否決的口吻道:“莎莎,你不能單憑直覺,錯誤的直覺會害死你。”他似乎暗示些什麼,說得隱晦。
梅杜莎被道中心思,困窘地立即駁辯,“這不是憑直覺,而是……”激動的辯解倏然停下。真實上,她確實是以直覺揣測。
席凡故意揚眉靜待她說下去,像法官等待著詞窮的律師繼續辯護,毫不掩飾眸中的戲謔。
終於,俏臉急速漲紅的她抿唇接受事實。他說得沒錯,她老是憑直覺行事,才會害得自己蹬入這攤爛泥巴里無可自拔,真是去他媽的!
“不然,你認為是誰在搞鬼?”
“一個你最信任、從不懷疑的人。”他放緩語調,故弄玄虛。
但這樣的話聽在她耳中卻像極了調情,害她猛臉紅。
拚命穩住心神,她下意識地開口便問:“誰?”她甚至懷疑,真有這個人存在嗎?唯一讓她信任,從不懷疑的人,不正是……
驀地,逗弄她臉頰雪膚的大掌倏然握住她的皓腕,她霎時一愣。周遭的氣氛瞬息驟變,他渾身迸發著寒冽的氣息,像俊美的惡魔。
“席凡,你……”她想問他究竟搞什麼鬼,但話到嘴邊卻出不了口,只能看著他晦澀的俊臉向她迎來,冷冷地噙著笑的薄唇徐緩地開啟。
“席凡·司各特。”他的答案宛若死神揮舞鐮刀,狠狠地劈向她。
這個答案,她從未列入參考之列,甚至連想都沒想過,怎麼可能……
“你還想繼續‘玩’下去嗎?”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