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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雪梨咬著嘴唇擦擦眼角的溼意,忍不住擔心等到她能侍君的時候,“君”也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不會的不會的!別瞎“多思”了!

雪梨攬著阿杳的胳膊一緊,心裡直罵自己最近心思太重。他才不會就這麼忘了她呢,她這兒有阿杳,肚子裡還有另一個孩子,哪是那麼輕易地就能被忘掉的!

一口氣忘掉三個人很難呢!

可是、可是他這些日子,都不會來見她了吧……

芝麻說,有二十幾個人呢。就算賜給藩王一部分,留在他身邊的也還能有四五個,那都是漂漂亮亮的姑娘,論年紀跟她差不多,可她懷著孕身材都走形了,臉也胖了醜了……

雪梨想著想著就困了,犯著困,眼淚還是出來了。她一邊知道這很“正常”,一邊又覺得好不公平——畢竟辛辛苦苦懷孕的是她啊!他在這個時候去寵幸別的姑娘……

她寧可他平常去。

最後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入睡了,一整夜,都不由自主地緊緊擁著阿杳,已經好久沒有覺得這樣不安全過了。

皇帝鮮少有這樣宴席之後竟不用大吐的時候。

這還得多謝藩王們識趣。平日逢了宴席可勁地灌他都不要緊,今天他說了一句“阮氏有著孕呢”,大家就都一臉瞭然了。

每個人都有意識地少敬兩杯,整個宴席下來他就能少喝不少。

是以回到房中後,他也就是頭沉得厲害,胃裡並不難受。栽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天都沒亮就已經醒了。

皺皺眉頭,謝昭伸手往旁邊一摸:空的?

他這才睜了眼,坐起身想了想,覺得是不是又是陳冀江多事,怕他喝酒之後按捺不住傷了雪梨,把人安頓去別處了。

便叫了人來,皇帝稍打了個哈欠:“雪梨呢?”

進來回話的小宦官低著頭:“挪去持月塢了。”

皇帝“哦”了一聲便下了榻,吩咐人服侍更衣,而後穿著舒服的常服小飲了半盞茶緩神,出門便讓陳冀江領路,往持月塢去。

陳冀江緊張得頭皮發麻。

那邊的事他聽說了。豆沙過來回的話,說鄉紳獻美女的事阮娘子已經聽說了,心情不太好,但也沒說什麼,早早就睡了,飯也沒吃。

現下倒好,陛下在宴上倒沒把坐到身邊侍候飲酒用膳的轟走,但宴後只隨口賜了幾個藩王,自己壓根沒提要召人侍寢——如此這般,陳冀江這會兒心裡哪能不慌啊?這不成了他們無緣無故讓阮娘子委屈了一回嗎?陛下不得活剝了他啊?

這麼想著,陳冀江就一路都沒敢抬頭。到了持月塢、進了院子,他一欠身就縮了,斜眼瞟著陛下進去,立時三刻就想把他那得意門生徐世水拉來揍一頓!

都怪徐世水,幹得這叫什麼事!前前後後乍一看每一環都像個樣子,其實每一環都沒到位!

正屋裡,原在臥房外打盹的豆沙杏仁乍聞得聖駕到了,連起身都沒來得及,就地由坐改跪行了個大禮,而後皇帝進屋,她們趕緊隨進去掌燈,再然後便退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了。

謝昭走到榻前定睛一愣。

他原就是想來看看來著。他有宴席的時候,雪梨總要熬著等他,他怕她今天也熬著或者睡不踏實,就想過來知會一聲他沒事。

孰料這麼一瞧,竟看見她雖是側躺著背對著他,也還能依稀瞧出未乾的淚痕在臉上印著。人是睡著了,但也是眉頭微蹙著,好像睡前正有很不開心的事情。

謝昭躊躇了片刻擾她熟睡是不是不太好,最終還是覺得先問了為上——萬一是什麼大事,拖到明天早上就耽擱了呢?

於是皇帝在榻邊坐下,輕拍拍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輕道:“雪梨?雪梨,先醒醒。”

雪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