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把大掃帚,怒道:“我是私娼怎麼了?礙著我女兒什麼事?你就跑這裡白說六道的讓我賣女兒?我他媽的願意賣身養著她,願意把她養的大小姐似的。你管的著嗎?你以為當孃的是私娼,當女兒的就一定要去當婊子?你給我滾,再敢上門我砸斷你的腿。”
說著,衝著於大娘就是一掃帚。
於大娘疼的嗷的一聲叫。剛才撿在手裡的假髮和髮簪又噹啷掉在地上。想過去撿又害怕唐母的掃帚,不過去撿吧還肉疼那些首飾。到最後,到底是愛財之心勝過了害怕之心,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蹭的跳過去,雞啄米一樣的把地上那些東西撿了起來。
等到全部撿完,這才站起身來一邊後退一邊喊:“還大小姐呢,你個臭婊子裝什麼純潔?人家好人家的女兒,誰不好好兒的學著繡花裁衣,卻學妝面勾引男人?依我說,你那女兒還不定是不是個黃花大閨女呢,說不定早被哪個臭男人給睡了!自己倒拿著當個寶。”
“滾!”唐母揚起掃帚衝著於大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抽。於大娘嗷唔嗷唔的叫著,拿手捂著頭,打著趔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手裡卻兀自緊緊握住那些髮簪之類的東西。
等她走了後,唐母拿著掃帚,站在門口忍不住落下淚來。
旁邊幾個房間有人出來指指點點的圍觀。唐母一瞥眼看見唐冰正神情複雜的站在那裡。衝那些圍觀的眾人怒吼一聲:“有什麼好看的?沒看過潑婦打架?”說完,一把把唐冰扯進屋裡,砰的一聲甩上房門。
當唐冰一站進房內,床沿處忽然傳出一聲大笑:“哈哈,死了!死了!”
唐冰往床那邊掃了一眼。發現唐父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醒來,歪歪斜斜的坐在床沿上,目光凌厲的盯著唐冰。
床沿的旁邊,則坐著神情陰鬱的唐真。他的手裡依然拿著那把帶著些許缺口的長柄斧頭。見到唐冰進來,瞅她一眼,悶悶的叫了一聲“姐。”
唐冰答應著,抬頭看看蓬頭垢面的唐母,眼睛不僅溼潤起來。本以為唐母可能會朝她暴風驟雨一場。沒想到唐母卻放下掃帚,一把把唐冰抱在懷裡哭了起來:“冰兒,我苦命的兒啊。”
“娘。”唐冰的眼淚終於忍耐不住,咕嚕嚕的滾落下來。剛才的那一幕,已經深深的打動了她。如果說原來她對這個家庭還有一些不滿與不耐,現在,唐母所做的一切卻深深打動了她。
這個苦命的女人,就算她是個私娼,那又如何?就算她脾氣暴躁,那又如何?一切的一切,都無法磨滅她護崽的決心,更無法掩蓋她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的事實。
依靠在這個女人的懷裡,唐冰忽然感受到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她依稀有種錯覺,說不定,這一世的唐冰,正是自己的前一世。否則,為什麼會那麼巧,名字恰好就是一樣的呢?
二人相擁半晌,唐冰才囁嚅道:“娘,對不起,我偷著學化妝,倒讓你跟著受連累了。”
唐母擦擦眼淚,又給唐冰也擦了擦眼淚,很認真的搖搖頭說道:“冰兒,這不怪你。哪個女子不愛美?哪個姐兒不愛俏?這些年,我怕你走上我的這條路,一直不讓你梳妝打扮,倒是委屈了你了。從此後,你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化妝,孃的那些妝粉都給你,你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去。娘也想明白了,一個女人,美麗的日子,又能有幾年呢?”
“娘,謝謝你。”唐冰低下頭,心裡一面感慨著,眼裡的淚又忍不住要滾落下來。
“好了,好了,不哭。”唐母安慰著她。當她一眼看見唐冰身上的衣服時,神色一凜,冷聲問她:“冰兒,這麼長時間,你去那了?你這衣服是怎麼來的?”
“娘,你看這個。”唐冰止了淚,興奮的從懷裡掏出那20兩銀子和那枚飛錢,交到唐母手裡。
“銀子?還有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