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指揮到了楊凌船上,大禮也省了,匆匆見過楊凌,兩人一齊圍到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張天師身旁。傳說張天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神通大的很,在仙宮都是有品秩的,想不到這河龍王卻不給他面子。硬生生把他灌了個飽,楊淩河劉指揮蹲在一旁看著番子為他擠壓腹部,口中不斷溢位一股股清水。
過了半晌,正一嗣教致虛沖靜承先弘佔真人張顏碩才幽幽醒了過來,楊凌和劉指揮使見了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
小真人張開眼睛,似也覺得天師落水,還要幾個船伕又壓又按地救命有點兒丟人,他迷迷濛濛地還未看清眼前的人,便呵呵笑道:“貧道早已卜算到九月中當有入水一劫,原來是應在今日。哈哈哈……”。
楊凌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這個神棍!”
他忽地想起艙中還有一個叫符寶地俏麗小道姑,不禁又加了一句:“這個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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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闌珊,鄭百戶走進艙來,見廠督大人正於張天師對弈象棋,忙肅立一邊躬身等候。楊凌蹙著眉頭,盯著眼前棋盤,沉吟半晌,似是舉棋不定。
鄭百戶偷偷地瞧了一眼,忽地發覺廠督大人那個身段兒高挑的美貌侍婢俏立在廠督身後,微微探著身子似乎也饒有興致地看著棋盤。可那纖纖玉手卻在大人背上悄悄地划著字。
高文心那蔥白兒似的手指在楊凌背上劃地不快,加上筆畫不多,鄭百戶瞧得清清楚楚,是個“炮二平一”,姑娘一劃完,就見廠督大人眉尖一挑,好似剛剛想到了一招好棋似的拾起炮來啪地一拍,落棋果然俐洛、胸有成竹。
鄭百戶暗暗汗了一把。連忙轉過了眼神免得大人見了尷尬,不料這一轉眼兒卻瞧見那個三十多年,身材矮小瘦削地中年文士微笑著立於張天師身旁,一隻手竟也正在天師背上寫字,鄭百戶不禁愕然瞧瞧楊廠督和張天師,不明白這兩個傀儡忒認真地下個什麼勁兒。
高文心每次下棋贏了楊凌這個臭棋簍子,她都開心半天。似乎讓楊凌有一樣東西甘拜下風十分得意,要她故意輸給楊凌哄他開心,她才不肯呢。可是這一路眼看楊凌屢屢敗於張天師之手,這位大姑娘心裡可就難受了,那感覺就像自己的孩子自己打得,外人你憑什麼啊?,於是乾脆幫著楊大老爺作起了弊。
連著幾天被殺得落花流水得張天師,痛定思痛後棋藝突飛猛進,高文心料到是他旁邊那位廖廖管事在暗中幫他,這一來也和他較上了勁,竟成了楊廠督和張天師明爭,小侍女和廖管事暗鬥了。
高文心見對方走的那步棋,立即在楊凌背上寫下“馬二退四”,嘴角已露出一絲欣然笑意,“雙馬飲泉”!偷襲成功了,在接下來連環三步,一定可以將死對方,張天師的軍被炮壓住,撤不回來了。
廖管事瞪著眼睛瞧了半晌,望著高文心微微一嘆,便再無聲音。張天師會意,呵呵一笑道:“我輸了!”
楊凌瞟了高文心一眼,高文心眨了眨眼睛,楊凌呵呵一笑,這才向鄭百戶問道:“什麼事?”
鄭百戶裝作沒看到大人和俏婢之間的眉來眼去,躬身說道:“大人,船已到了上海鎮,今夜是否在此停泊?”
“喔?到了上海了?”楊凌一奇,連忙拉開艙簾兒向外望去,只見上邊滿天星斗、下邊一片荒涼,河沿兒上錯錯落落倒是有些酒家,遠處卻沒幾個住戶,與他印象中的城市全無一點相似。楊凌不禁失望道:“這裡便是上海?”
廖管事還當這位廠督大人嫌這裡寒酸,微笑道:“大人,這座鎮子雖然瞧著有些荒涼,酒菜倒也別有風味,不如我們停了船下去走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