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錢九多沒來赴約,她就找人查過。
沒想到這看著年紀不大的女人,居然有上公堂,敲登聞鼓的勇氣。
小小年紀有這膽量,也算是平輩中可以的了。
這人也坦率,沒帶著一身傷痕來見她。
錢九多一囧,說實話她忘記這回事了。
索性實話實說:“先前事出有因,才騙了員外。還請員外勿怪罪。”
汪員外擺擺手,她有些欣慰。
這麼多人裡,女兒總算是結交了一個像樣的朋友。
“這都是小事,錢家小友你今後是準備讀書考狀元啊,還是準備做點小買賣?”
錢九多:“晚輩沒上過學堂,今後準備做點生意。”
給別人打工哪有當老闆快活。
汪員外像是喝了酒,說話有些慢:
“你叔叔和我啊,這輩子老來得女,就這麼一個寶貴女兒……”
開始述衷腸,汪悅見母親醉了,揮揮手讓人上壺茶。
“我看你也是個值得託付的,我想讓她跟著你歷練歷練。”
這個女兒在她的羽翼下長大,不懂這世間險惡。
很久之前她就有讓女兒跟朋友出去闖蕩的想法,奈何之前都是想坑錢的。
錢九多沒想到汪員外會這樣,汪悅確實幫她不少:
“只要汪員外忍心,晚輩和她是朋友自然願意。”
小館敲敲門,端來一壺新的茶水。
先是給錢九多倒上,隨後給主位的汪員外和她旁邊的女兒。
錢九多覺得奇怪,在這長幼分明的地方,無論是自家飯桌還是酒樓,都會先敬主位的人。
在這酒樓一樣的妓院裡,這些在大人物手下討生活的小館,應該是最會看清有權有勢之人的。
倒茶的小館似乎有點緊張,手抖的倒出去不少。
慌亂的用手帕擦乾淨,隨後就出去了。
彼時汪員外正囑咐汪悅,根本沒注意這些。
汪員外欣慰的笑笑,叫來汪悅囑咐她事宜:
“女兒啊,你也不小了,該出去闖蕩闖蕩。今後你就跟著你的朋友。”
汪悅認真聽母親叮囑。
“零花錢從今日起,我也不會給你。正好你賺了十多兩銀子,這便作為你的營生的錢吧。”
汪悅原本心中生出許多感慨,一聽母親要斷她的零花錢:
“母親,十幾兩銀子只夠一頓飯的,只有這點錢,你讓女兒怎麼活啊。”
錢九多:……果然是富貴人家。
她端起茶杯,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本以為是汪員外的管家,背對著門的她假裝不經意的回頭。
視線卻對上對面陽臺的小館,那小館第一時間低下頭,假裝在看樓下,手時不時的整理一下裙襬。
人在做某些事被發現時,總會裝作自己很忙。
他的慌亂讓錢九多心生警惕,那小館從倒茶時就不對勁。
如今還一直在監視她,莫不是這茶……
錢九多仔細觀察杯裡的水,沒學過醫的她,看不出也聞不出什麼。
這茶還是不喝的好。
她索性一口沒動,放在桌子上。
汪員外任憑女兒怎麼相求,都沒答應給她一分錢。
為了她這輩子辛苦賺來的家業,說什麼都要把女兒歷練出來。
伸手拿走她腰間的錢袋子,喝了酒的她身形不穩。
汪悅扶住她,哭唧唧的想讓母親給她留點。
門外的管家進來:
“家主這是喝多了,小的這就把她送去包房。”
汪員外搖搖晃晃的拍拍錢九多的肩膀,示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