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笙嘴角終於浮出了笑痕:“那就好,如果我帶給他的痛苦比快樂還要多,那我現如今守著他,還有什麼意義呢?嗯?”
最後那聲“嗯?”帶著自我安撫和解嘲,就連她的微笑也是淡漠的……時間已讓她變成了一個無悲無喜的人,所有的喜,不過是一場最完美的偽裝,那麼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無非是希望陸子初能夠開心。
只有刻骨銘心的愛過,才會像怪物一樣被人逼入絕境,譬如阿笙,譬如子初。
他們是一樣的,只要還能在一起,便會狠狠的去愛。
……
望江苑。
再見顧笙,雖然有過心理預期,但楚楚還是驚呆了,就連呼吸也變得異常凝重。
真的是她,她回國了。
廊簷下,顧笙坐在那裡曬太陽,瘦削的身材,依然清冽矜持,表情冷淡。
楚楚是開車來的,沒有下車,隔著車窗打量著顧笙,於是表情僵了,坐在駕駛座上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肖爽對她說:“班代跟以前不一樣了。”
有多不一樣呢?她們起先沒說,但又怎會追問不出來呢?
聽聞顧笙在彼岸出醜,楚楚先是震驚,再然後竟是幸災樂禍。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人,有著世俗女人的愛恨嗔怒,對不喜的人自私苛刻。
草坪在陽光下發著光,阿笙心有所觸,抬眸望去,就見院外斜對面停著一輛銀色汽車,車窗敞開著,隱約可以看到車主面容。
是個女人,四目相對,猶如前世熟知。
見阿笙看向她,楚楚身子向前傾了傾,探著身子歪頭看了阿笙好一會兒,方才拉回身子,靠著車座,扯了扯嘴角。
顧笙現在怕是早已忘了她是誰吧?
這一趟也不算是沒有收穫,至少讓她看到了6年後的顧笙;看到了,暫時心安了。
陸家怎麼可能接受一個瘋子?
阿笙看著緩緩駛的汽車,回憶適才女子的面容,表情有些麻木。
衣著光鮮,豔若桃李,自信嫵媚,除了楚楚,還能是誰?
……
陸子初回到望江苑時,石濤正在煮咖啡。
掃了一眼客廳,陸子初問:“阿笙呢?”
“樓上。”
主臥室更衣間門沒關,他和阿笙有兩個隔斷更衣間,中間有鏤空隔斷。
陸子初進來時沒多想,臥室、盥洗室、浴室、書房不見阿笙,所以才會把目標定在了更衣室。
鏤空隙縫裡,隱約可見膚白如雪,蜂腰雪臀,雖瘦,但卻依然撩人心扉。
下午曬太陽,阿笙渾身出了一層虛汗,待她換好衣服走出更衣間,就在主臥室裡看到了陸子初。
“子初。”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子初背對著她,正在喝水,聽到她的聲音回頭看她,語調不變,含笑問道:“石濤有沒有惹你生氣?”
“沒有。”她盯著他手中的水杯,上午煮的水,放到這時候應該涼了。
陸子初把喝了大半的水杯送到她嘴邊:“喝一口,溫的。”
她喝了,脖頸纖細白皙,青色的血管在面板下若隱若現,陸子初見了,隱隱頭暈。
她是他的不可控制。
……
臨近黃昏,石濤回彼岸,陸子初征詢阿笙意見:“晚餐在外面吃,好不好?”
“好。”
是一家西餐廳,裝潢別緻,一眼望去,停車位幾乎都是車。
把車停好,陸子初剛下車,正準備繞過車頭牽阿笙下車,就聽身後有人喊道:“陸先生?”
只能說很巧,陸子初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泰康基金負責人翟建。
翟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