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張開口,像是想對我說話,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在他的眉心,有一股血湧出來,極濃稠,我從來也沒有看見過那麼濃稠的血,接著,他就倒了下來……”
古都市市長杜少輝遇刺身亡!
古都市的所有媒體同一時間得到了這條驚天的新聞,可是卻沒有一家敢報道出來。所有經歷此事的人也一律被要求封口。
李墨生作為最後一位與杜少輝聯絡的人,差一點在咖啡館被聞訊趕來的刑警所擊斃。關鍵時刻,又是他的國安局的身份救了他,就這樣,他依舊被帶回了公安局,接受了幾個刑訊專家為期幾天的盤問。
當他終於解釋清楚後,離這起案件發生的時間已經一週過去了。李墨生出來後先是給所有的親朋好友們彙報了一下情況,然後第一時間趕到了戴軍的辦公室。因為他被告知,這個案子在第一時間就由戴軍接手了。
戴軍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雙手託著頰,坐著不動。在他面前,是一大疊報告,全是有關該項案件的。
一個星期的調查,似乎一點也未能撥開迷霧,杜少輝之死,肯定是第一流職業殺手的傑作,他找到了酒店的那間豪華套房,登記的名字是一個最普通的中國名字,據酒店職員、侍應生的回憶,住客身形相當高大,面色黝黑、英俊,講明只住一天,房租先付,晚上入住,第二天中午過後,正是杜少輝中槍之後兩分鐘,他離開酒店,手中提著一隻極其精緻名貴的鱷魚皮手提箱。
兇手當然就是這個住客,可是這樣外形的人,在古都市有好幾十萬,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這個人,當然沒有可能!
戴軍的決定是,從杜少輝的生活上去查究,看看什麼人要僱用第一流的職業殺手去取他的生命。僱用這種第一流殺手,代價極其驚人,通常超過十萬美金,如果沒有極其重大的理由,不會有人會這樣做。
循這條路去查,要查出真相來,應該不會太困難,可是一星期下來,杜少輝生前的活動,已經盡一切可能蒐集了來,還是沒有頭緒。
唯一的線索,只是杜少輝在每個星期之中,有一晚到三晚的時間,在八時至十二時之間,行蹤不明。
這一點,是杜少輝的妻子郭月玲提供的。
“我有記日記的習慣,”郭月玲在回答戴軍的詢問時這樣說:“當然,我的日記,只不過記一點流水賬,家庭中發生的瑣事。少輝每次有工作上的應酬約會,都會告訴我,我也就記下來。他的應酬十分繁忙,有時候甚至要一晚上趕幾個約會,有時,喝醉了由朋友送回家,在我的日記中,也全有記載。”
戴軍靜靜聽著:“那麼,夫人,是不是可以將你的日記,交給警方,作為查究杜市長生前行動的資料呢?”
郭月玲在聽到了戴軍有這樣的提議之後,略為挪動了一下她以十分優雅的姿勢坐在沙發中的身子,但仍然維持著優雅。她出身關中一個望族,戴軍早已知道這一點,同時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心中就在想:大家風範,究竟不同,她的神情,一切全是那樣恰當。適度的哀傷,適度的悲痛,丈夫的死,並不能打亂她久經訓練的大家生活,家中的陳設,仍然是那樣的高雅整潔。再且聽起來,她的講話也那樣有條理。
那是戴軍,或者是任何外人對郭月玲的印象。但是她自己的心裡,可不是那麼想。
一接到杜少輝的死訊,登上了司機駕駛的汽車,在赴醫院途中,她心中只想著一件事:他死了!
結婚十七年,他死了!
這十七年來,有許多瑣事,平時無論如何再也想不起來,可是這時,卻在一剎那之間,一起湧上了心頭。
最奇怪的是,她在想到“他死了”之後,心境十分平靜,好象那是期待已久的事。任何人,對於期待已久的事,忽然發生了,都不會驚訝,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