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蘇染不敢看他的臉,不敢對視他的眼睛,沉默一會兒,她忽然起身,丟下一句話就像逃離似的離開了這裡。
明明他還是那個她所熟悉的青梅竹馬,明明,他對她從不曾變過,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面對著喬雲深,自己會生出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情緒。
也許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真的無法再像從前一樣了吧。
蘇染走在街上,手機響起,是容銘遠的號碼,她切掉了他的電話,漫無目的在榕城的街上閒逛。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她小時候住的地方。
那是榕城的老巷子了,由於新城規劃,最近好像正在拆遷,從嫁給容銘遠之後的很長一段歲月,蘇染都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裡。
也許是因為這裡留下了關於太多貧窮的記憶,也許是因為太傷痛了,所以不敢回憶。
蘇染信步而入,老巷子裡已經沒有多少住戶了,大片的拆遷,隨處可見拆掉的和拆了一半的房子,只有少部分的房子還得以保持它很久之前的形態,像是在無聲的宣示著它也曾經在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長滿青苔的路,她,喬雲深,和蘇沫曾經無數次的走過,如今,路的兩旁已經長滿了野草,太久沒有人修剪的地方,總是荒敗的特別快。
有拆遷工人在拆遷廢舊的房子,蘇染小心的一步步的走入,越走近,回憶越深。
他們家的老房子早就不復存在了,他們住著的時候已經風雨飄搖,到現在更是無跡可尋。
蘇染站在那塊曾經的土地上,母親臨走的時候的樣子,忽然就從腦子裡浮現出來。在記憶中,母親始終是一個優雅高華的女子,他們雖然窮,但是她和妹妹的衣服從來都是這條巷子裡最乾淨的,就算洗的發白,母親也總是讓他們兩個乾乾淨淨的。
模糊的印象中,母親好像十分喜歡穿旗袍,那古老的曾經佔據了中國小半歷史的裝束,母親總是能把它穿的很有韻味。
蘇染忘情的回憶著,有工人喊她,示意她這裡危險,叫她不要逗留。
蘇染赧然,衝工人師傅抱歉的笑笑,離開了這裡,莫名的,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見到莊清會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親切感,原來,莊清身上的那股氣質,像極了母親。
脖子裡的金鎖緊緊的貼在她的胸口,那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蘇染拿出來,撫摸著金鎖上刻著的花紋,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
度假村的剪彩儀式在上午舉行,不到八點,那裡已經是聚集了一大批的記者,好像只要關於容氏的新聞都是值得被報道的。
容銘遠不過才三十出頭,人生卻已經比那些過了一輩子的人還要精彩,而且
他還有一張讓少女們為止痴狂的俊臉,這樣的人,要得到世人的關注,簡直是必然的。
臺子上,他永遠是光芒萬丈好像會發光的男人,那麼多人在一起,蘇染還是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甚至好像將自己的女兒親戚介紹給容銘遠認識。
蘇染痴笑,容銘遠似乎從來都不用擔心將來有一天會成為光棍這個問題,就算她離開他了,自然有那麼多送上門的去。
在鏡頭前面,容銘遠和鄭志遠的合作關係算是正式敲定了,在這個專案上,兩個人成了一條船上的人,如果這船翻了,兩個人都會承擔不小的損失。
剛剛起步的容銘遠不會讓這種事情的發生,鄭志遠更不會,已經年過半百,人生的酸甜苦來都已經嘗過,現在,也許只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