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著拉了拉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施寅那聲滿懷敬意的“將軍”還是嘲笑施寅自作多情的舉動,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麼,默許了施寅的提議。
“我也去。”阿絮追了上去。
成銘奚緊皺著眉頭喝了一聲:“不許!”這一聲雖然不大,卻把阿絮給震住了。雖然成銘奚這個人對別人刻薄又囂張,對阿絮可算得上是寵到了家,這麼一喝,竟讓兩個人都有些發懵。
成銘奚很快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緩下了聲調低低道:“我知道你關心他們,但是你要知道爸爸這是去軍部,那裡不是隨意出入的地方,知道嗎?我也聽說你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了,你給我去休息,否則下一場手術不帶上你了,嗯?”
“還有,你答應過爸爸什麼?不是說好不跟那些人扯上關係的嗎?爸爸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阿絮低低地“嗯”了一聲,韓儀上前摸摸她的頭,引來成銘奚銳利的目光。
“我們都擔心何兆,但是伯伯說得對,你好久沒休息了,只有充足的精神才能更好地給何兆治療,你說對不對?”她光明正大輕聲細語,又看了看彭斌。“彭斌也是,沒有好身體,怎麼照顧何兆。”
“你說的是。”彭斌扯了個勉強的笑容,“我也要休息一下。”
“過來。”直到兩人走了後,韓儀才牽起阿絮的手,伸手摸了摸汗溼的額頭,“有沒有不舒服?”
阿絮搖搖頭,小聲道:“有些累,但是還好。”
“阿絮,”彭斌忽然問道,“你告訴我,他還能不能醒過來?”
阿絮為難地看向彭斌,良久才小聲地歉疚道:“我不知道……”
彭斌笑了笑,又道:“我可以知道那是什麼毒嗎?”
“現在還不知道……”阿絮低著頭,“我們沒有見過這樣的毒。”
韓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朝彭斌道:“你放心吧,他們會盡力的……”可是每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她都會更深察覺自己言語的無力。
“沒事,這有什麼呢。”彭斌彎著嘴角,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我會讓他活下去的,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會讓他活下去的。”
施寅跟在成銘奚身後,欲言又止地看向前邊的身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倒是成銘奚先開了口:“我記得你以前就是這樣,總是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施寅有些失神,想起兩人曾經形影不離的歲月,成銘奚在後面指揮他在前面衝鋒,不管是捕獵打架還是行軍打仗,無往不利,跟當下這場景合在一起不由升起悵惘。
他看著成銘奚,良久才憋出了句:“你老了。”
成銘奚看了他一眼,不禁露出笑容:“這麼多年,女兒都長大了,也該老了。”
施寅愣住:“當年那個……真是你的女兒?”
“當然。”成銘奚看他一眼,“你不會以為我痴心十娘,會終生不娶吧?”
施寅訥訥的,成銘奚反而嗤地笑了一聲:“你恐怕一直以為我因為你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一直故意避開你們,在你心裡,我成銘奚恐怕就是這樣一個小肚雞腸懦弱善妒的人。”
“你怎麼能這麼說!”施寅忍不住反駁他,看到那人眼中閃爍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好了,”成銘奚拍拍他的肩,“這些年不見你們,你要理由我可以找一萬八千種,只是,”又瞟了一眼,“我要信任,你肯不肯給我一點。”
“我……”施寅抿了抿唇,多少年的怨憤不解失望埋怨哪裡是他一個要求就抵消的,於是只得生硬地轉移話題:“你的女兒現在在哪呢?我這個做伯伯的,也該見見她。”
成銘奚笑了出來:“你又不是她死掉的媽,她想必也沒有那麼大的執念見到你。”看著對方臉上熟悉的不贊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