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十娘相遇的鋪墊,看上去比施寅鎮定許多:“施寅。”他站在遠處,和多年前的少年形象重疊起來,彷彿舊日重返。
施寅的眼圈紅了,他大步上前朝著成銘奚胸膛就是狠狠一拳,又立馬把人一把抱住:“你小子……”太多怨言一時竟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離開不告訴他,為什麼回來也不聯絡他,這些年他一直在哪裡,他是不是恨他是不是怪他搶了十娘,難道他們只是愛上同一個人就連兄弟也沒法做了嗎……他有太多話要說了,十多年的苦水已經匯成了一腔苦海,讓他一人多年沉浮。
可是他嗓子發苦,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人都看呆了,韓儀更是莫名,這是認親的節奏?
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認親”搞懵了,手術間的門裡跑出來的人打破了凝滯的時間:“醫生到了嗎?”
被驚醒的成銘奚推開扣著自己的人,笑笑:“我那裡還有病人,等出來的時候再說吧。”
施寅盯著他:“好。我等你。”
成銘奚有些頭痛,也沒時間理會他,轉身進了手術間。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韓儀不明所以,“你怎麼來了?你和成醫生認識?”
“我來看看你。”施寅收回目光看向韓儀,“我聽到你們學校有人受傷有些擔心,就過來了……那是你師叔,我和他已經多年沒見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能再見面。”他頓了頓,嘆了口氣。
“那是師叔?”韓儀從小就聽師傅常常提起這位失蹤多年的師叔,只是沒想到緣分如此奇妙,師叔竟然是阿絮的父親麼?
施寅道:“是。你師叔醫術很好,他曾是皇室醫療院的主治,沒有他救不了的人,你放心吧。”
韓儀無暇顧及師傅那明顯誇張的表達以及透出來的盲目信任,畢竟對彭斌來說,這樣的安慰聊勝於無。
手術室裡成銘奚穿上衣服,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才聽到阿絮叫他的聲音。
“怎麼了?”成銘奚回過神來,看到阿絮擔憂的眼神,安撫地朝她一笑,“爸爸沒事,只是在想該怎麼下手。”
“真的沒事嗎?”阿絮皺起眉頭,雖然她看著成銘奚的臉色不好想要勸他休息,可是何兆也實在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沒事,你去準備吧,這次給做爸爸的助手。”成銘奚看著阿絮上去進行準備,精神一鬆下來竟發現自己的後背全是驚悸的冷汗,一時間雙手竟然有些打抖。
他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走上了手術檯。
冷冷的光籠罩著在場所有人,成銘奚開啟傷處,腐臭氣味撲面而來,他皺了皺眉:“你們沒有做處理嗎?”
“做了。”一個人答道,“但是沒有用,我們發現除非把他全身都冷凍起來,否則只要有血液流動腐臭就會進一步擴散。”
“那透視槍來。”
在透視槍的掃描下,何兆身體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纖維都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一人指著他受傷的右臂道:“又擴散了。”
成銘奚直覺這傷不尋常,對身體素質相當強的他們來說,一箇中毒不可能這麼嚴重。可是要從腦中一團雜亂的漿糊中抽絲剝繭對現在的他來說真是有些諷刺。
手下的面板被焦炭一般的物質覆蓋,透視槍下血液奔騰迴圈,加速著毒素的蔓延。
外邊三個人等得抓心撓肝五內俱焚,才終於看到裡邊的人出來,成銘奚不耐煩地推開圍上來的彭斌,搶先警告道:“你他媽再說話我就撂挑子。我要先去找人,這病症有些奇怪,我要找下毒的人。”
他疲憊地撥了撥額前垂下的溼發,卻被施寅一把抓住了手:“你要去找將軍嗎,我跟你一起去。”
成銘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