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來攬住了她,臉還是紅的,清了清嗓子問:“你病好了吧?”
病人和醫生對病情的判斷也是挺奇怪的。
“嗯。”韓儀點頭,“老師今天傳了簡訊過來,叫我後天跟他去看機甲。所以明天下午就得出院了。”
阿絮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那你加油。”
“嗯。”韓儀蹭蹭。
半晌,阿絮低著頭又道:“那個……以後不要在這種地方……”
韓儀笑了,拿著阿絮的手輕吻:“好。”
“你,你加油啊。”阿絮抬眼看她,那眼神彷彿一汪泉水,“我會盡力幫你的。我會幫你的。”
她實在笨拙,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給她,她摘不到星星月亮,也不懂情話玫瑰,只能憑著本能想要讓她高興,笨口拙舌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把自己奉上。
或許愛一個人都是這樣吧,恨不得拿這世上最好的一切放到她面前,卻無奈於自己渺小的力量,只能開啟千里疆土的城門舉手投降,剖出自己一顆真心眼巴巴奉上去,希望對方視若珍寶,願意為這愚鈍而沉痛的白。痴展顏一笑。
所幸,有人懂得珍惜這些傻。瓜和真心。
韓儀說:“那這個承諾就當做聘禮吧。”
…
師十娘關上辦公室的門,剛才她只看到了韓儀抱著阿絮,但是那擁抱的姿勢和裡面的氛圍,過來人怎麼會看不出有什麼呢。
她坐在椅子裡揉揉額角,拿出一個和韓儀相差無幾的終端,輸入密碼後道:“接司令。”
螢幕閃現出韓瀧肅正的面孔,稜角剛毅,連聲音也是冷硬的:“什麼事?”
師十娘把近段時間的重要事情一一說了,又道:“那件事有進展了,李醫生跟我要了名額想給阿絮那孩子。”
韓瀧點頭表示知道了,師十娘猶豫道:“但是……我覺得不可能這麼順利,成銘奚這個人不是這麼容易搞定的。”
韓瀧頭也不抬道:“如果這麼輕易就做好也不用你去了,就算帶不過來也沒什麼。十娘,成大事不是每一步都要按照既定的路線走,而是即便走到懸崖你依然可以牽引回正路上,能做到這樣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他有無數條既定的路,連懸崖也是他的一條路,另一種人是懂得鋪路搭橋的人。”
“……知道了。”師十娘提起韓儀的事情,得到的卻是韓瀧的沉默。
“司令?”
韓瀧忽然嘆了口氣:“韓儀這孩子,還是太年輕。鋒芒太盛。”他搖搖頭,“不過吃點虧她來說也好,她雖然小心謹慎這麼高調難免會惹上麻煩,你記得多幫她遮掩遮掩,提點一下。”
“那剛才我說的事?”
韓瀧道:“孩子的事情總是孩子的事情。你記著,所有事,只要我們的防線沒有被觸碰,就不值得操心。多花點時間走路又能怎樣呢?浮躁只會壞事。”
…
β星裡一個郊區池塘邊。
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人慢吞吞地收拾著釣魚用具,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他整張臉,只露出留著一小撮山羊鬍的下巴。
他朝魚簍裡看了看,不甚滿意地搖了搖頭,嘖嘖道:“真是越來越不聽話,還是我女兒好,說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看看你們都不會討老人家歡心。唉,想想還真像我女兒啊,對了,我多久沒回去了?”
那人拿著魚簍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夕陽拉出他長長的影子,平白有些冷意。
chapter 29
韓儀捧著書坐在教學樓下的樹蔭下,遠遠的聽到一聲口哨,抬眼望去,一臉懶散的商行正雙手插兜叼著支菸看著她。
韓儀:“……”
那一副老流氓樣的訓練員抬抬眉毛,又吹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