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說:“那也不能原諒。”
“那怎麼辦?”韓儀握緊她的手,貪戀地看著這張生動的臉,“用一輩子看著你記住你,行嗎?”
阿絮雖然仍是容易臉紅的性格,膽子卻比以前大了不少,一雙情真意切的眸子滿滿的裝著眼前人:“你要說話算話。”
韓儀輕輕吻上她的嘴唇,舌頭摸索著探進去,那邊小舌害羞似的微微閃躲幾下,而後勇敢地迎了上來,同入侵者糾纏起來。兩人都未閉眼,韓儀眼見著阿絮的臉燒起來一般迅速變得通紅,滾燙的耳垂灼手,明明羞恥得不行,卻還不肯閉上眼睛,半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簡直要把人的魂收走。
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吻得透不過氣來,略略分開才發現已經雙雙跌倒在床上,韓儀的手順著阿絮溫熱的腰線滑動,動一下就是一陣酥麻。
“有東西硌著我了……”阿絮喘著氣小聲道。
韓儀把人拉起來,還沒反應過來那被子被一把掀開,再想要阻止已是晚了。那被裱起來的畫像大喇喇躺在床上,上面人笑意融融地看過來,看得韓儀一陣赧然。
阿絮也呆了一呆,輕輕按上那相框,看著韓儀微笑起來:“畫的真不像。”
“沒有足夠的時間,這是當中最好的一幅了。”
“那等我們回去以後,你就有很長時間給我畫了。”阿絮說,“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不夠,”韓儀伸手摟住她,“一輩子哪夠呢?”
“累不累?我聽說你們被攔在半路了,很怕吧?”
“怕,可是也很好玩。”阿絮笑著說,“被攔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會見不到你了,那時候真是急得想哭,可是現在回過頭想想,又覺得很好笑。”
韓儀摩挲著她的臉,也微微笑起來:“要是真的見不到我你就要哭了吧。怎麼找到師孃讓他們帶你過來的?”
“我找了施叔叔。”阿絮靠著韓儀,想起站在施家門外的那一晚,覺得一夜的受凍還是值得的。
“他幫了你?”韓儀笑著看她,“師父心地好可是心腸硬得不行,你求他受了很大委屈吧?”
“沒有,”阿絮蹭蹭她,“他人是很好的。”否則怎麼會冒著這麼大的危險把她帶出來。
韓儀看著她,沉默了半晌:“阿絮……我這麼長時間不在你身邊,你會不會怪我?”
“……”
“會不會?”她不依不饒。
“……會。”阿絮低聲道,“可是這有什麼辦法?誰叫我一定要等你。”
酸澀的情緒湧上心頭,韓儀強捺鼻頭酸楚,說:“我很快回去,一定不會再讓你久等。”這話說出來她都沒法相信,卻沒法按下脫口而出。她知道這等待多讓人煎熬,假如有一天她們沒法再為對方繼續等下去了呢?到底需要一個虛幻的承諾來遏制這惶恐。
“咳。”一聲咳嗽讓室內的兩人都嚇了一跳,師十娘在外頭敲了敲門,“我進去了。”
她掃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兩個人,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檢查儀器:“我們沒什麼時間,身體檢查也不能不做,阿絮你來給她檢查吧。一個小時後完成。”說罷轉身出去,沒走兩步又回過身來對韓儀道,“別弄出什麼印子啊。”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弄得愣住,反應過來後兩張大紅臉相對而視。
韓儀站在阿絮身後看她擺弄藥品,含笑攬上細瘦的腰,對著那敏感的耳朵悶聲道:“怎麼辦?我不想讓你走了……”
阿絮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摸摸她的臉:“我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唔,”韓儀蹭著阿絮的肩窩撒嬌,“想你也很麻煩啊……”
臉的熱度還未散去,耳朵又要燒起來了,阿絮推她:“胡說什麼……”臉上的笑意卻是不經意洩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