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家裡的傭人有條不紊的上菜,滿滿登登的一桌子菜,閩菜調味奇異,甘美芳香,正好對了宋鈺翔的口。所以他看的十分眼饞,不遮掩的笑了下,抬眼卻看到,傭人竟然抱了幾個冰桶進來,桶裡放著竟然不符合這裡氛圍的洋酒。
彭君打個哈哈:“原本呢,有年頭的茅臺,汾酒我這不缺,偏偏你們這些混蛋不懂得國粹,都是一群饞洋酒的玩意。得了,家宴,丟人敗興的咱們自己家呢,想怎麼折騰,怎麼來吧。”
烏建宇他們哈哈大笑,覺得自己這位哥哥實在心疼自己。丁一的手悄悄的從酒桌下拉宋鈺翔,宋鈺翔伸手掙脫,看了他一眼。丁一尷尬,知道宋鈺翔真的有些生氣了,只好尷尬的笑笑,想著一會回去怎麼討好。
彭君看傭人們幫大家斟好酒,他舉下酒杯:“都是自己人,咱們呢,隨意,盡心,那套虛的就不玩了,大家隨意。”
一桌子人,都舉著白色的水晶杯,卻做著中國的敬酒樣子,一起來了個感情深,一口悶。
宋鈺翔喝紅酒的習慣,卻是曾褚豫教出來的。所謂習慣成自然就是他這個樣子,他先是看下顏色,這屋子裡光線不適合看,於是輕輕晃動下杯子,然後把酒向內傾斜放到鼻子下輕輕聞了下後淺淺的喝了一口。恩,這酒,真的不錯!曾褚豫去世後,他很少碰酒了。
一桌子一口悶的,突然出現這麼一位,到是很顯眼,彭君笑下打趣:“如何?”
宋鈺翔放下酒杯:“不錯。”
身邊的人都呵呵發笑,小妖的笑聲很突出,他喜歡這樣,烏建宇掐了他一把,他撇了嘴,大眼睛裡立刻有蓄水現象。
彭君到是沒打算放過宋鈺翔,他越過丁一的眼神作出很有興趣的樣子追問:“不錯在哪裡?”
宋鈺翔看下酒杯笑下:“90年是個好年份,葡萄的頂好大年。”
喝葡萄酒的人,喜歡說酒的年份。其實說白了,酒的優劣,要追究到酒的原產地,葡萄酒的好壞,跟原產地的葡萄產量,葡萄的優劣是分不開的,所謂七分種植、三分釀造就是這個意思。九零年,法國葡萄釀造地的頂好大年,酒自然是沒得說的。
彭君笑了下,此刻卻完全收起對宋鈺翔的藐視,一千個人,人人都會說這酒,如何甘美,如何釀造。但是,洋洋灑灑的讚頌後,真正懂酒的有幾人?就拿在座的,關於喝紅酒的禮儀,那要做起來,一個比一個像行家,那關於酒的歷史也是倒背如流的。大家這麼熟悉了,所以那套虛的就沒玩,因為,確實喝不出區別,就是正宗的法國人你拖出幾個,他們也未必知道。好比,你是中國人,你喝的出二鍋頭的年份嗎?道理是一樣的。不過,這位宋鈺翔端端的與眾不同,是這個真正懂得酒的行家。彭君舉杯,對著宋鈺翔,這一杯確是獨自敬給他的。
“為90年的葡萄。”彭君一句法語脫口而出。
“法國紅酒像個久經風月的交際花,如果要喝,我更喜歡坦率、真誠的西班牙紅酒。”宋鈺翔這句話也是用流利的法語回的。因為大曾太太是法中混血兒,過去曾褚豫教了他一些基礎,後來大曾太太說中文老夾雜著法語,時間久了,宋鈺翔到是真的會一口尚可的法語,但是文字方面完全是法國文盲。
“你懂得法語?”彭君覺得挖到寶一般,又是驚奇又是覺得這個人有意思。
宋鈺翔想到了什麼,抬頭笑了下:“點餐還成,要蘑菇不會上雨傘。”
彭君笑的很誇張,招呼大家吃,丁一那張臉啊,美的冒花。十分的舒展,一副看看吧,啥叫有內涵,啥叫真正的品味等等意思,好不驕傲快活。眾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這哥幾個的關係到是著實的親厚。宋鈺翔淺淺的吃了一些東西,就停了筷子。
“這道茄汁燒鷓鴣,味道是很好的,你吃得少了些,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