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溪地;唯獨費艾,他說要和女友到加拿大,卻遲遲不肯出發,她知道,費艾根本不想去加拿大,他只想留在巴黎陪她。
但她不需要呀!
過去九年來,費艾平均一年交一個女友,沒有一個能夠固定下來的,標準花花公子行徑,他的理由是個性不合,然而杜奧家的每個人都很清楚,他是在等她。
對費艾,她有滿心無奈、滿腔歉疚,但這不能做為婚姻的基礎,單方面的愛也不可能維持一樁婚姻,對她而言,他不是那個特別的男人,她不愛他就是不愛他,這是勉強不來的。
她寧願這一生都不結婚,也不能屈就一樁害人又害己的婚姻。
「費艾,你還不出發嗎?下午我可能也要到普羅旺斯去喔!」沒轍,只好來點善意的謊言了。
「你到普羅旺斯做什麼?」
「以前的同學和她未婚夫在普羅旺斯度假,想說我們家是釀酒家族,我應該很懂酒,希望我帶他們去品嚐好酒。還不一定啦,我還要等她通知,不過……」雪儂故意嘆了一大口氣給他看。「八成逃不掉了,這麼一來,不知道又要浪費多少時間了,真是,我還有正經事要做說!」
費艾沉默一下。「既然如此,我還是照原訂計畫到加拿大吧!」
翌日,費艾也出發了,目送他和女友上了車,雪儂這才解脫似的籲出一口氣。
她情願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也好過跟費艾兩個人比瞪大小眼,大家一起尷尬到掛點,不然她還希望雅克不要去度假,乖乖待在她身邊做緩衝,雖然可憐,誰讓他是她兒子,活該輪到他來詮釋一下孝順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她轉註勃艮地方向。
雅克那小子皮得很,不會給杜奧爸爸、媽媽找什麼麻煩吧?譬如喝醉了鬧酒瘋,或者要烤地瓜卻不小心放火燒掉了整座葡萄園之類的?
最好是沒有,不然回來後,她一定要親手把他榨成葡萄汁裝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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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地夜丘,古堡內,女主臥門前,黑髮黑眼的男孩。
「就是這裡嗎?」
他喃喃自語地開啟門進去,空氣中瀰漫著溼悶的黴味,可能是因為很久沒人進來了,他轉動小腦袋張望四周,一眼看見小几上的日記本,兩隻鬼靈精似的眸子馬上像發現寶藏一樣閃亮起來,宛如聖誕樹的小燈泡,一閃一閃亮晶晶。
「有了!」
他快步過去拿起日記本,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翻開來看,反而直接收入背上的揹包裡,然後思索一下,再過去開啟浴室的門……
就是浴室。
他聳聳肩,關上門;再走到另一邊,開啟小客廳的門……
就是小客廳。
進入小客廳後,他原地轉了一圈,然後看上一扇掛著鈴鐺的門,他以為是育嬰室,誰知門一開啟……呃,是……浴室?
沒錯,是浴室,一間古色古香,不太像浴室的浴室!
雙眸再度綻放出興奮的光芒,他迫不及待的踏進去兩步,沒興趣欣賞浴盆和尿桶,馬上轉過身來跨回門的那一邊,果然是……
男主臥。
「酷!」他驚歎,好像愛麗絲夢遊仙境似的,蹦蹦跳跳的開始在男主臥內這邊摸摸、那邊看看,對那盞煤油燈特別感興趣,還有那枚金質骨董懷錶,衣櫃內的衣服有點滑稽,蘸水筆、看一半的書、禮帽、領結……
大半天後,他終於看夠了,於是開啟小客廳的門進去,再原地轉一圈,這回他看上了臥室旁那扇門,上前開啟,只一眼,小臉上泛現驚喜的笑,旋即拔腿猛撲向前——用最誇張的姿勢,好像四分衛抱球準備達陣。
「爸爸!」
豈料……
「你爸爸在葡萄園。」書桌後的男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