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卻善意對他。這一回,他成了兩人之中背叛別人的那一方。
朝影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踱步走到他的面前:“你想不想知道,你和他會有什麼地方長得不同?”
朝旭抬起頭,朝影修長而冰涼地手指覆在他地臉頰上,沿著他的輪廓,在他地臉上游走。
“如果他也活著,長大了,你的臉會比他長而尖,眼梢會比他更加狹長而向上微吊。你的嘴角比起他,會略指向下,你的雙眼之間的距離會比他短上分毫。”朝影一邊說到他五官的哪個部位,手指便移至那裡。他的手指讓他緊張,可是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那緊張之外,他明明萬分集中的注意力卻又生出一絲恍惚。
他聽得疑惑:“為什麼?”
朝影笑了,似乎就是為了等他問出這問題似的:“因為面由心生。”
“面由心生?”朝旭喃喃。
“是的,因為你的心比他冷,比他狠,所以你們長大的樣子,也必然會有所不同。”朝影一字一頓地說道。
朝影對朝旭說過,要讓他完全變成阿旭。因為這個世界上,他原來是個小乞丐的事實要完全抹殺。因為,一個曾經的乞丐,沒有資格成為落夕榭的主人。
所以,他要代替阿旭成為這落夕榭的主人。他的名字是阿旭的名字,他的記憶也是阿旭的記憶,他的舉手投足是阿旭的風範,他的喜好也是阿旭的喜好。他拼命地把自己變成阿旭,因為只有成為了阿旭,他才似乎肯定了自己在世界上的存在。可是,這又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因為他在努力變成阿旭的過程之中,他又是在拼命地否認自己的存在。
在這落夕榭,睡著了,他會做噩夢。
但是,清醒時,他也依舊會做噩夢。
他的噩夢,常常是在朝影喝醉時。
其實,他不知道朝影是不是真的醉了。因為,他一直覺得,這個男人從來不會被酒這類的東西迷住。他如果醉了,那就是他想不清醒,他想讓自己醉。他的醉眼朦朧,不過是他自己給自己的一個假象。
說到底,朝影也不過是個可憐的人。
只是,一旦喝醉了,他就會強迫朝旭穿上女子的衣裳。
他濃妝豔抹地坐在朝影身旁。朝影也不要他說話,也不要他動,只是一邊喝酒,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那目光彷彿是一根根刺一樣,就好像能刺破他的那身繁重的霓裳,刺入他的肌膚,狠狠地扎進他的血液,深入他的骨髓。他不是沒有動過趁著朝影酒醉時,殺死他的念頭。但是他只是想想,並不敢真的付諸行動。他不敢確定朝影是不是真的醉了。
所以,他只有忍。幸好對於他的面無表情和沉默不言,朝影並沒有不悅。他最多不過是眯著眼睛,用一種朝旭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
但是,那一夜,朝影似乎喝得太多了,他居然把朝旭拉入自己的懷中。
朝旭忍耐著,可是朝影這次真的是醉得厲害了。他竟真的將他當成女子一般。
他的動作那麼輕柔,他的眼神那樣迷離。他的氣息一絲一毫都近他耳畔。他戰慄著,抗拒著,驚恐著,當朝影的手覆上他光滑而單薄的後背時,他的眼前驀地閃過芬芳樓不遠處的巷子裡,那個被人蹂躪的少年絕望的眼神。
他驚叫一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推開了朝影。在這一刻,他學到的那些武功,彷彿沒有絲毫用處。
然而,他的反抗不過是將自己推入了絕境。似乎他的動作觸怒了酒醉之中的朝影,後者出手如電地點他的穴道。
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看著自己身上那霓裳如數被朝影褪去。他幾乎身無寸縷。他從未像這一刻這樣覺得羞憤難當。
先是朝影的目光肆意在他的身上各處侵略,接著是朝影的雙手,接著是朝影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