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既然要對橫嶺門採取行動,當然蒐集到了足夠充分的證據。
付金良很坦率地供認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不過,他仍舊不願意全然認罪,理由是:奇門江湖自古以來不就是這個樣子嗎?當前的奇門江湖上,無論哪一個宗門流派世家,既然能夠在和平的時代裡迅速崛起積累大筆的財富,誰敢說自己清清白白沒有違反江湖規則使用過術法?或者說,沒有使用術法去加害過尋常人,沒有使用術法進行惡劣的商業競爭?
或許在常人看來,這種不認罪的理由實在是太荒謬了!
然而對於當前社會上屬於特殊存在的奇門江湖來講,這種說法,卻絕對站得住腳,而且也是一個事實。
但李全友很明確地告訴付金良:“施術害人,要看被害的物件是誰,做過什麼,理由是什麼;而針對你們進行惡性的商業競爭,也必須要掌握充分的證據,很顯然,這種證據是很難蒐集到的。可你付金良不一樣,哪怕是沒有惡性競爭這一條,施術害人從法理的角度上,更是無法有確鑿的可以服眾的證據,但是,你與地方黑…惡…勢力勾結,指使這些犯罪分子殺人、綁架之類的犯罪事實,證據確鑿,以現實社會上的法律,也足夠定你的罪了。你以為,我們只會用所謂的江湖規矩,來懲罰橫嶺門?”
付金良對此無言以對。
他知道,這次無論說什麼,自己是栽了——莫說橫嶺門已然觸犯了法律,違背了傳統雖未成文但確實存在的江湖規矩,就算是沒有……付金良現在也已然後知後覺地明白,官方這是要拿橫嶺門開刀,殺雞儆猴了。既然要殺雞儆猴,自然得選一隻最該死,也最能殺了後還服眾的雞。
更何況,奇門江湖上如橫嶺門這般,甚至比橫嶺門還要惡劣的宗門流派不是沒有,但沒有哪個門派如橫嶺門這樣,不開眼地連番得罪蘇淳風啊。
至此,付金良仍舊堅定地認為,橫嶺門之所以遭此橫禍,罪在蘇淳風。
然而當付金良刻意地提出蘇淳風派遣術士,施術威脅加害江伢子等人一事時,李全友明知付金良心中對於蘇淳風的誤解,卻沒有做絲毫的解釋,只是冷笑著說道:“但錢明,沒有殺人,而江伢子三人,卻被你施術殺死了。”
這時候,李全友這般有著明顯袒護蘇淳風嫌疑的話語,愈發讓付金良認定,蘇淳風與官方勾結,加害橫嶺門。
而且,要將橫嶺門斬草除根。
此時的付金良,對於蘇淳風可謂是恨之入骨。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李全友走後,沒過多久,審訊室的房門再次開啟,穿著西裝,戴副眼鏡,滿頭銀髮如雪的羅同華教授,神情淡然地獨自走了進來,將厚重的金屬門關上,坐到了審訊桌後面,看著神情萎靡絕望的付金良,道:“付金良,你應該能想到,自己的結果是什麼了吧?其它的話我不想多說了,現在,我想多瞭解一下橫嶺門的的歷史,以及橫嶺門的術法……當然,你別誤會,我是做這方面的學習和研究的,不會去索取橫嶺門的術法修行之密,包括術陣、符籙、術咒、心法等等,只是想對於橫嶺門的術法和歷史,做一個詳細的瞭解後記載下來,畢竟,在奇門江湖的歷史上,橫嶺門有一定的地位。”
“你就是羅同華?”付金良斜眼看著羅同華。
“是的。”
“你他媽…的騙我!”付金良憤怒地瞪視著羅同華,低吼道:“你答應我,確保我橫嶺門不被滅門的!”
羅同華不溫不火地點點頭,道:“沒錯。”
“那……”付金良神色間閃過一抹希望和驚喜的亮光。
“你的妻兒,還有你門中部分徒弟,罪不至死。”羅同華低下頭,翻看著手裡的一個資料夾,一邊緩緩說道:“看來你是作惡多端,太害怕遭到天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