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能集醫命卜相四門術法與一身,這又是何故?再者說來,以固有的現狀逆推的話,會發現奇門江湖術法不可多修,雖然是事實存在的公理,但大家也都認可大道三千皆通天,任何術法都無出陰陽五行,再細緻些說那就是所有的術法,全都離不開兩儀四象八卦九宮這些最基本的玄學根源。
既然源出同根,又為何相悖相逆,勢同水火難相容?
山門術法又是如何做到集眾長於一身?
蘇淳風如往常般進入金茗茶館,禮貌地與馮平堯的老伴打過招呼,對馮平堯倒是沒說什麼客套話,點了一壺碧螺春便徑直上樓,到右側那間臨後窗的雅室內等茶。
許是應了那句“要想富開久鋪”的老話吧,金茗茶館已經不再如以前那般生意冷清。
茶水價高,可前來喝茶的人倒是不少。
每天總會陸陸續續地有前來喝茶者,要麼獨自一人,要麼邀三五人坐到單間裡品茶談事情,在平陽這個喝茶委實沒什麼講究也沒什麼習慣的地方,難免有那麼點兒附庸風雅的意思。當然,尋常老百姓沒人會來這裡花上幾十塊甚至幾百塊喝壺茶水。
午後這段時間,是茶館裡最清靜的時候。
開著空調的緣故,室內清涼舒適。
馮平堯神情淡漠地走進來,沏上一壺茶,放到蘇淳風面前,稍作猶豫,坐到了蘇淳風的對面,道:“聽人說,你弟弟考上了華清大學?”
平時,馮平堯從不會多說一句話。
於是蘇淳風有些受寵若驚般看著馮平堯,微笑點頭道:“是的。”
“京大,華清,一門兩才子,難得。”馮平堯由衷地讚歎道:“你的父母有福啊。”
“我和我弟弟,也有福。”蘇淳風笑道。
“可你現在的氣勢,越來越強了。”馮平堯輕輕搖了搖頭,略顯混沌的雙目看著蘇淳風,道:“去年這個時候,距離我們平陽市不算太遠的晉西省山區,發生了一件大事,應該是你們那個奇門江湖中的頂尖高手鬥法。我感應到了那位最強者的存在,但很快他的氣息就彌散在了天地間……對了,那個頂尖的高手你見過,就是在我這間茶館裡,被你施捨的老乞丐。”
蘇淳風點點頭,毫不隱瞞地淡然說道:“當時我在場。”
馮平堯沒有絲毫訝異的表情,道:“我從來就不喜歡你們那個所謂的奇門江湖,戾氣太重了。蘇淳風,你心性良善,卻深有城府,而且匣中藏劍,戾氣極為濃郁,善惡只在你一念之間,有時候我會很奇怪,到底哪一個才是你?雖然不瞭解江湖術士,也不瞭解你們的術法,但我覺得,這樣下去對你,對你的家人,終究不會有什麼好處,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受教了。”蘇淳風端起茶壺,給馮平堯也沏上了一杯,微笑道:“氣門江湖上,無論相術還是卜算、命算之術中,都有高手曾經說過,我是天生仙靈奇相,隱有雙魂合體之態,而且己身運勢脫離五行之外,不受天機所制。大概,這就是您奇怪我會有兩種截然相悖心性的緣故吧?”
馮平堯怔了下,搖頭道:“我不信這些。”
“信則有,不信則無。”蘇淳風道。
“淳風……”馮平堯說道:“我對奇門江湖、奇門術士都不瞭解,雖然前年和你談完那次話之後,不再對奇門江湖、術士有什麼偏見,但人老了,性情就會愈發頑固,不願意沾染奇門江湖事,只想要平平靜靜開自己的茶館頤養天年。前幾天,我聽一個來自京城的人,提到了你,所以我想,或許有件事,你能幫我一個忙?”
蘇淳風微皺眉:“哦?”
“那個人,叫羅同華。”馮平堯輕輕抿了口茶水:“這壺茶,算我的。”
“什麼事?”蘇淳風問道。
“他想請我,介入奇門江湖事。”馮平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