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萬一遇到認識你的,會笑話咱們平陽人沒素質不文明。”
這句話極為準確很辣地戳中了龔虎的痛點。
他打了個哆嗦,坐進車裡就抽出一張紙巾備在手上,然後刻意地大聲說道:“淳風啊,你看我這感冒了,你也不給我準備口罩,咱自己的身子骨可以不注意,可是得注意別給他人傳染上,是吧?唉。”
計程車司機隔著後視鏡看到的,是一位長相不怎麼樣,穿著樸素出身鄉下的善良老人,不禁開口道:“老人家,感冒是小病,沒啥事兒啊!”
“唉。”龔虎用紙巾捂住鼻子和嘴,擺了擺手。
司機師父感動得一塌糊塗:“你們是哪裡人啊?”
龔虎不吱聲。
“豫州平陽人。”坐在副駕位置的蘇淳風微笑道,內心裡懊悔不已,暗罵自己蠢——早想到這一招管用,在火車上的幾個小時,就不至於遭人白眼和厭惡了。
“老爺子好人啊……”司機師傅讚道。
龔虎那雙三角眼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透著謙和,連連擺手。
蘇淳風笑了笑,沒說什麼——龔虎……除了素質低劣,形象邋遢猥瑣奸猾之外,確實,是個好人。
說起來龔虎這位天生異稟的奇葩也夠倒黴的,奇門江湖上任何一位只要修為邁入了淨體境界的術士,可以說就完全可以杜絕感冒這類小病了。可龔虎呢?這幾年還好多了,以前在家裡被老婆齊翠喚作“老藥罐子”
不容易啊。
京城裡,堵車似乎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正趕上下雪,道路更是擁堵不堪。
從西客站到東三環那棟安保嚴密的神秘辦公樓,計程車整整行駛了一個半小時,才終於像是蝸牛般停在了已然被厚雪覆蓋的大門前。
從車上下來,忍了一路的龔虎衝到垃圾桶旁,使勁擤了一堆鼻涕,悠哉悠哉地走回到蘇淳風身旁,仰臉打量著戒備森嚴有武警站崗卻連單位名稱都沒有的奇怪院落,以及那棟略顯陳舊的小辦公樓。
“就這兒?”
“嗯。”蘇淳風點點頭。
龔虎甩開步伐就往大門旁側開啟著的小門走去。
然後,他被武警攔著了。
龔虎一瞪眼,繞著神情冷峻的年輕小戰士轉圈打量,一邊指著自己紅通通的鼻子說道:“你知道我是誰不?”
戰士搖搖頭,神情冷漠。
蘇淳風走過去一把將龔虎拽在身後,滿含歉意地從兜裡出證件,遞給小戰士。
小戰士看過之後,點點頭,往旁邊一站。
“走吧。”蘇淳風微微皺眉,略顯不喜地招呼龔虎一聲,大步往裡面走去——雖然打從內心裡對龔虎沒有什麼壞印象,可也架不住這猥瑣老傢伙整天一副牛氣哄哄,偏生卻一點兒素質都談不上的德行。
“嘿,你這證件管用啊,給我瞅瞅。”龔虎屁顛顛跟在後面,伸手就去蘇淳風懷裡掏。
“有什麼好看的?”
“看看怎麼了?”龔虎一瞪眼:“你爹了個蛋的,奇門江湖的叛徒,掛著半個官職就忘本了還是咋地?”
蘇淳風無奈,只得掏出證件遞給龔虎。
龔虎拿著藍色的特殊證件左瞧右瞧翻來覆去半天,甩手扔給了蘇淳風:“老子不識字兒。”
蘇淳風無語。
一老一少走進冷冷清清的辦公樓,先是到了羅同華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便來到武局長的辦公室門前,敲門進入。
“武局長,您好。”蘇淳風禮貌道。
“喲,新鮮啊。”武鑑神情詫異地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笑道:“你小子怎麼主動到我這裡來了?這位是?”
蘇淳風介紹道:“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