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性,他也無法成就如今這般強勢無匹的卜算修為。
所以,他陷入了一個自己心性的牢籠之中。
不得做,卻又不得不去做。
天道昭昭……
又會在接下來的奇門江湖,出現怎樣的變故?
天色漸晚,夜幕已然降臨。
陳舊斑駁的院門,終於吱呀一聲開啟了。
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心機,品性單純善良的婦女保姆,對仍舊跪在悽風冷雨中的刁平溫婉說道:“孩子,快起來吧,大師說,你什麼都不用給他留下,只需要以金州縣為起點,往南隨心一年,回到金州縣,往北隨心一年,再從金州縣,隨心往西一年……”
雙腿都已經近乎沒有了知覺的刁平,往地上叩了兩個頭:“多謝程大師指點。”
言罷,他吃力地掙扎起身,拎起裝有現金和銀行卡的袋子,大步離去——不是他捨不得把錢留下來,而是在來之前,師父王啟民就叮囑過他,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都要完全聽從鐵卦仙的話,不要有絲毫的違背。因為,閉關的鐵卦仙如果破例為他刁平做卜算,那就是天大的恩情。
刁平想:此情,若今生還有機會,定當捨命相報!
晚上八點多鐘。
刁平在平陽市火車站,送師父上了開往京城的列車。
他在火車站廣場外,靜靜地待到夜裡十一點多,去做那種純粹有點兒無稽之談般的隨心之舉。他想啊想的,忽然就想著,回老家南疆的臨邊市看看。然後,他就毫不猶豫地買了開往南疆春城的火車票。
半夜兩點多鐘,刁平登上了南下的列車。
也開始了,他自京城受挫之後,迷茫卻又清晰的復仇之路——他相信鐵卦仙的話,所以,他堅信三年時間,自己必定能大仇得報。
而此時的鐵卦仙,深更半夜卻呆呆地站在院子裡,感受著雨停後的悽悽冷風。
他卜算出了太多,卻算不出人心叵測。
他知道這天道運勢大變動,必然與人為有關,卻無法準確地卜算出,是何許人,在推動著局勢愈發得變幻莫測,最終走向那盤大局。然後,鐵卦仙仰天用一雙瞎了數十年的眼睛,望著落雨的沉沉夜空,似看透了一切。
他輕聲感慨:“天道昭昭,最終誰也不能真正改變這天道運勢既定的結果,只是改變了它的過程和時間,僅此而已。”
幾個小時前。
京城。
吃過晚飯後的蘇淳風,抗住了龔虎的一再慫恿,堅決不去找羅同華。
然而晚上八點多鐘,當蘇淳風在銀海大酒店的房間裡,接到白行庸打來的電話,說是好幾個朋友都在,邀請他一起到外面聊天時,羅同華卻很意外地來到了他的房間裡。蘇淳風只得婉拒了白行庸等人的邀請。
沏了兩杯咖啡,蘇淳風坐到沙發上點了顆煙,神色淡然地說道:“看來,羅教授是不打算讓我掛著官方的那半份閒職了。”
“嗯?”羅同華有些詫異。
“邀請王啟民老師參加此次奇門江湖大會,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都沒有提前告知我一下。”蘇淳風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
羅同華恍然大悟,笑道:“我還尋思著,是誰私下裡洩漏了風聲呢,原來只是你在發牢騷而已。嗯,我今晚來找你,就是想提前告知你一聲,明天下午會議召開時,我會代表官方,告知奇門江湖,官方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免去你的職務,理由是,你不經過官方允可,走漏風聲,並私自做決定放任了作惡多端的伏地門眾人逃離出京!”
這下,輪到蘇淳風愣神兒了。
只不過,他也只是稍作思忖,便明白了官方的通盤打算——這其實,也是官方在那一晚京城事發後,不得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