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唐林深笑著問:「你透氣嗎?別悶壞了。」
路汀嗯了聲,說透。
太暖了,路汀心裡想,他哥的體溫比加熱後的座椅燙,在寒風凜冽的夜晚格外暖人心肺。
唐林深拖著路汀的腿,一雙手老實,絕不逾矩。可世俗之人不能立地成佛,路汀唇齒間的呼吸似乎帶著小勾,刮破了唐林深的面板,那股沸騰血液混著妄念直上雲霄,能天翻地覆。
純與欲的極致結合。
唐林深恨不能——
「小鹿……」
唐林深的聲音太沉了,又啞,路汀察覺出了怪味兒,他問:「哥,你怎麼了?」
唐林深能說什麼,他只能緘默不言。
路汀不悶著臉了,下巴杵在唐林深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磕。他身體不使力,於是慢慢往下滑。
唐林深託著路汀的屁股朝上一顛,手掌沒控制好力道,隔著布料捏了路汀那邊的皮肉。
路汀羞臊,不知是疼還是癢的,「哎喲。」
「……」唐林深心想這手感真不錯,沒捨得鬆開,又緊了緊胳膊,突然覺察出不對勁兒的地方,「小鹿,你是不是沒穿秋褲?」
路汀沒底氣地狡辯,特小聲:「我、我穿了。」
唐林深油鹽不進地逗他,「那我再摸摸?」
路汀禁不起逗,又把臉埋回去了,「別了吧……」
唐林深不開玩笑了,與中心張地說:「小鹿,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的傷剛好,寒氣入骨不好養,會落下病根的——你要聽話,把該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別怕麻煩。」
說完又覺得不夠,唐林深補充了一句:「嫌麻煩我給你穿。」
路汀在唐林深看不見的地方羞成了一朵花,鮮艷欲滴,他呢喃細語:「哥,不麻煩的。」
一條秋褲把本該進行的深夜話題糊弄了過去,倒不是唐林深忘了,他看著路汀的模樣,確實沒辦法流暢地切入。
一塊璞玉,唐林深怕自己把他弄壞了。
進了家門,溫暖氣息撲面而來,路汀高興了,從唐林深的身上跳下,脫了鞋往臥室跑。他今天沒睡午覺,太困了。
唐林深擔心路汀身上寒氣未散,現在睡覺不適合養生,提溜著路汀的衣領沒讓他跑成,說先洗個澡。霄鷹
路汀很喜歡主臥的浴室,空間大,浴缸也大。暖黃色的燈一開啟,溫度調至適宜。在這裡待著,彷彿天地方寸不執於一端,氤氳裹著濕氣,溫潤且細膩。
廚房的灶臺上小火燉著生薑水,唐林深無所事事轉了一圈,餘光憋見酒櫃裡的酒,想喝,生生忍住了。
這會兒能讓他分心酒癮的只有路汀了,於是傾耳一聽,浴室的水聲停了。
唐林深指尖點著下顎,他在原地轉了半圈,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別凍感冒了。
「小鹿,」浴室的門沒有關嚴實,溜開一條縫隙,有光透出來,唐林深就站在光線邊,看著光中飛舞的水汽,「你洗完了嗎?」
路汀回:「哥,我泡澡呢,我在泡澡——唔,你也要洗嗎?」
唐林深吐出一口濁氣,喉結跟著滾了滾,他以失笑掩蓋情緒,說:「我不洗,你慢慢來。」
路汀說好。
唐林深的床頭擺著一本書,從路汀住院看到至今,三分之一的進度。這本書確實太枯燥了,但能夠轉移注意力。
主臥突如其來地陷入沉默,只有不經意間晃出的水聲引人遐想。唐林深對自己說局冷靜,強行把目光從浴室的門板上摳下來,他端起書,剛要入定,路汀的聲音再度響起。
「哥,你還在嗎?」
正人君子並不好當,唐林深哀嘆,他把楓葉書籤放回原頁,合上書,不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