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用力,拼命拉扯,卻哪裡扯得動陳敬龍的高大身軀?
陳敬龍輕嘆道:“你不走,咱們就只好死在一起了!”便在此時,聽得高天彪叫道:“你們不逃了麼?哈哈,齊若男,你終究逃不出我的掌心!”聲音雖然仍遠,但一句話的工夫已經靠近了許多。
陳敬龍轉頭望去,月光下只見遠處一條人影如飛奔來。那人手持鋼刀,隨著縱躍起伏,刀身寒光閃動,冷意逼人。
一百二十一節、又見武全
高天彪越奔越近,轉眼已離三人不及百步。他見楚楚不住拉扯陳敬龍,便叫道:“你們離了馬匹,還逃得了麼?不要浪費力氣了!”說罷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笑聲未歇,忽聽山側有人喝道:“什麼人吵鬧不休,擾人清靜?”陳敬龍、楚楚、高天彪三人都沒想到這荒野之中會有別人,聞言都是一愣,齊齊轉頭看去,只見那小山旁邊轉出兩條人影,一灰一白,快步向陳敬龍所在位置走來。
高天彪見有旁人,微一尋思,放慢腳步,緩緩前行。他奔行許久,已經疲累不堪,此時不知來人是敵是友,所以緩行休息,回覆些力氣,以防有變。
那兩條人影步履輕快,片刻便到陳敬龍身旁。穿灰衣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陳敬龍向他臉上仔細一看,登時大喜,叫道:“武兄,原來是你!我是陳敬龍,你還記得嗎?”
那灰衣漢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個以打柴為生的武技高手武全。他在蝶舞樓武技大會上與陳敬龍交過一次手,二人相互佩服,頗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當時陳敬龍內傷復發,二人匆匆分手,無緣深談。
武全聞言一愣,愕道:“你說你是誰?”陳敬龍急道:“我是陳敬龍啊,你不認得了?”楚楚插言道:“我家公子,是易過容的。”陳敬龍這才省悟,自己臉上塗黑,又粘了假須,難怪武全認不出來;忙道:“蝶舞樓較量,我十一招換你兩斧,因你相讓,所以打成平手。武兄,還記得麼?”
武全聽他說出當時情況,這才確信此人真是陳敬龍,喜道:“陳兄弟,你怎會深夜來到這裡?為何要裝扮成這副樣子?”
陳敬龍急道:“有人追殺我……”話未說完,高天彪已到近前,喝道:“不相干的人快些閃開。江湖恩怨,閒人迴避!”他見武全一身粗布短衣,神情質樸,只當是普通農人,因此不放在眼裡,喝他讓開。
武全皺眉道:“看你橫眉立目,想必不是好人!就是你追殺陳兄弟麼?”他身邊那白袍者輕輕拉他衣袖,輕聲道:“師兄,他……他樣子好凶,咱們別惹他吧!”這人十八、九歲,面白如玉,唇似塗丹,長相異常俊美。他從到了這裡便默默站在一旁,十分斯文安靜;此時說話,聲音輕柔,神情靦腆,竟好似女孩子一般。
高天彪聽武全說話,正要發作,又聽這白袍少年說話,登時怒不起來,大笑道:“哈哈,這個兔公子美得緊呢!你不要怕,我不會傷你。這樣吧,你以後跟著我好了,別人欺負你,我幫你出頭,好不好?”說罷眼睛色迷迷盯在那少年臉上,不住打量。
這高天彪四十多歲,骨格粗壯,一臉橫肉,長相頗為粗野醜陋;此時故意在臉上擺出溫柔神情,讓人頗覺噁心。
那少年羞的滿臉通紅,將半個身體縮在武全身後,垂頭囁嚅道:“我……我不是兔公子……”聲音細若蚊蚋,幾不可聞。
武全聽高天彪說話,不由大怒,喝道:“你這樣無恥,肯定不是好人!你要殺陳兄弟,我可不能不管。”邊說邊從腰後摸出一把斧頭,斜跨兩步,橫在陳敬龍與高天彪之間。他一移動,那俊美男子少了遮擋,急忙將頭垂著更低,幾乎就要扎進胸膛,竟比新娘子還要羞於見人。
高天彪見武全擺明要插手,怒道:“老子是赭獅幫主高天彪,你敢管起老子的事來